其實早前桐海容非常中意杜子皓的時候,也有羅芳在其中調劑,他還算是可以接受,畢竟他和桐海容的想法一樣,撇開子皓的身家背景,就單單看中這個孩子。
封華松也知道自己的心理,無非是擔心琪琪不習慣人家豪門的生活。
只要一想到豪門那些個小公主穿著高定優雅的走在晚宴聚會上,那種惺惺作態的場合上,自家閨女雖說不是公主但也是他的掌上明珠,他還能不瞭解閨女不是那種小公主嗎?
況且和杜家或者陸家一比較,別人肯定會說是高攀,至少物質條件,未來的嫁妝問題上都是天差地別的。
自己不在意,但架不住別人的議論聲,就說杜子皓,杜家二少奶奶的位置可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餑餑,更別說杜子皓那孩子本身就很優秀。
再說了環境也決定眼界格局,她不覺得女兒適合那種勾心鬥角的豪門生活,親兄弟還明算賬,他就是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底氣不足吃虧罷了。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女兒對於身份背景這些問題都不考慮在內的,是那種不在乎、無所謂的態度,如果不喜歡,給她皇后都不當。
她還是那種小女生心態。
完完全全的,封華松是接受過殘酷現實風寒洗禮的孩子,他了解某些人骨子裡的蔑視,那是不可避免的,雖然他不想一竿子打死杜家或者陸家那些人。
如果是這一點封華松還不至於太過擔憂,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們為人父母對於封琪琪是處處呵護,保護的跟不諳世事的少女一樣。
所以桐海容就跟他說,這一點,就要放手,讓孩子自己去體會世間百態!
是既想要她成長又害怕她受到傷害,這個作為父親的心啊,煎熬的跟那烤肉一樣,在炙熱的鐵板上來回的翻,烤出那滋滋的聲響,這生活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桐海容說:“我早就說過早點把子皓和琪琪的事情定下來,你總說不著急,現在操心了吧?陸默這種‘知根知底’的你更操心!”
她也不算說風涼話,也是完全看透枕邊人的心思,以前他就有各種理由攔著,覺得他閨女這朵花不能離開溫室,可是桐海容卻覺得該怎樣的人生路還是要靠琪琪自己走。
封華松說:“我覺得這都是咱們管太多的結果,倒不如現在開始放養,只要大事上咱們看著點就行了。”
“這還不算大事?不仔細看著能行嗎?婚姻呢,一步錯步步錯,一開始就得找對人,不然有的苦吃!”
封華松擺手說:“你這就是小題大做,倆孩子就是談談而已,別擔心了!”
桐海容說封華松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後者卻認真的說:“這事咱們就別管了,按照你說的,看她自己,也是成年人了。”
最後封華松拍板說:“子皓的確是很好,陸默我也看在眼裡,但也看閨女怎麼想吧,我是不管了,閨女怎麼想怎麼來。走一步看一步,我不提了,你也別多管了。”
“這是琪琪讓你說的?”桐海容聽了封華松這麼一大片言論,意識到最後的話這才是重點,真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思想轉變的倒是快!
“這就是我的想法。趕緊睡吧!”
隔著一扇門的封琪琪,從頭聽到尾,心裡不知是怎樣的惆悵感,可能真的應了那句話,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她重重嘆息一聲,著眼當下才是正經事吧。
封琪琪從記憶中收回,望著車窗外閃過的柏樹,綠油油而清脆的佇立在道路兩側,經受著風雨的洗禮,頓覺有點冷呢。
那地方說是試營業,但人流量爆棚,如果不是提前給他們老闆預留了一個房間,怕是沒有空地方能住。而封琪琪嘛,也就只能委屈陸默的秘書自己驅車回家,封琪琪鴆佔雀巢了。
晚飯是在廳裡吃的燭光晚餐,大廳里人不算多,但是也環境優雅,每個座位用垂掛式屏風隔斷開來,營造出一個個獨立的空間,誰也不會打擾誰的視線。
封琪琪倒是喜歡這樣的環境,低調,內斂。
一朵紅玫瑰插在花瓶裡盛放在桌上,陸默開了瓶紅酒,封琪琪嗅著誘人的香氣,想喝兩口,但是深知自己酒量不行。正猶豫間,陸默已經將高腳杯奉上,邀請她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