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張爺爺緩緩地從自己的布包之中拿出了另外一個東西,是一個小玉屏,趙三斤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是在哪裡見到過的了。
“你說我要是隔著這麼近的距離直接將你養的這只蠱蟲給捏死的話,你會怎麼樣啊?到時候我要想殺你,是不是就會顯得易如反掌了呢?”
張爺爺這會兒就好像是一個勝券在握的勝利者一般,緊緊地捏住了對方的軟肋所在,一言不合就直接開始威脅對方,尤其是這威脅相當可行的時候,不管對方多麼強勢,都不得不選擇低頭。
作為一個養蠱之人,都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養出來的蠱蟲和養他的主人都是有心靈感應的,如果有一天哪隻蠱蟲突然被殺死了,養蠱之人也會因此而受到巨大的反噬,而如果一個一個養蠱之人要是學藝不精,一天同時被拔掉了數只蠱蟲的話,那麼這養蠱人的小命也該一命嗚呼了。
這算是養蠱人最大的優勢,因為他能夠隨時控制被蠱蟲佔據了寄體,但卻也是養蠱人最大的劣勢,一旦蠱蟲被取出殺死,養蠱人之人就會收到嚴重的反噬。
而張爺爺口中的傷勢還未痊癒這回事,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小平房內的養蠱之人,因為張爺爺將蠱蟲從柳盈盈的身體取出,所以遭到了反噬。
“你要是有什麼要求直接提出來就行了,別拿一隻蠱蟲來威脅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小平房內空靈的聲音明顯夾雜了幾分焦慮的感覺,尤其是在張爺爺將蠱蟲取出之後尤為明顯。
“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你出來,我們公平較量一番!”可以說張爺爺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奔著這養蠱之人而來的,如果到最後連人都沒見到,張爺爺的內心絕對是鬱悶的。
不過同樣的,小平房內養蠱之人此刻的內心已經是鬱悶的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對趙三斤下手而已,怎麼就會牽扯出一個這麼厲害的角色來了。
尤其是當初對趙三斤他手下的人下蠱都實在是算是無心之舉,畢竟趙三斤好好地在江海市帶著,突然一下子就跑到了川原市來,他這不也自然而然的就以為是來尋找麻煩的了,先下手為強那也就是必須的了。
結果鬧到最後才知道趙三斤壓根就沒有這方面的心思,這下可好了,傷勢還沒有痊癒就將自己給套進去了,又怎麼能夠不鬱悶呢?
再說了,這個張爺爺一看就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既能破他精心培養的活死人蠱,同時還能隨手破掉小蠱蟲,一眼看出小平房之中的陣法,一開口就是要佈置聚陽陣,這他娘要真是那麼好對付的話,閻王爺早就將他給收走了。
“如果你真想較量的話,三個月之後到這南山之巔來尋我就好!”小平房的大門被緩緩地開啟,從房間內走出來的是一身黑衣……
趙三斤很想在一身黑衣後面加上一個男人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趙三斤從頭到腳,就只看見了一身黑衣,除此之外,壓根就是什麼都沒有,就算是他想完美的形容一下,也找不到詞彙啊……
“你是人是鬼?”趙三斤問了一個相當白痴的問題,以至於連身邊的張爺爺都忍不住露出了一副震驚的目光,呆呆的看著趙三斤,那眼神分明也就是在看傻子。
這他孃的還用問嗎?要真是鬼的話,還能跟你站在這裡說話?
“當初對江海市那個小女娃子下蠱,乃是受到了狂刀門二吳的囑託,不得已才對那小女娃子下手的,至於川原市誤傷了你孫子手下的人,也是隻出於我的自我防備罷了。”
黑衣依舊站在小平房的大門看,看著趙三斤和張爺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仔細的說了一遍,然後還補充道:“如今我傷勢未愈,如果真與你幹上一場,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我並不是怕了你,只是覺得沒必要而已,我就是一個養蠱之人,不想捲入門派之爭!”
“狂刀門?門派之爭?”趙三斤覺得這黑衣口中說出來的話怎麼就跟武俠小說一樣呢?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在往裡面加啊!
“如果真需要切磋一下的話,三個月之後,南山之巔,我等著你,但是現在不行!”黑衣依舊將剛才的話給重複了一遍,並且還主動退讓一步補充道:“作為誠意,我會將小平房內的蠱蟲全部帶走,還南山腳下一片祥和!”
黑衣聲音雖然依舊空洞,但是話語誠懇,就算是趙三斤也覺得相當可行,能夠相安無事的解決這個問題,趙三斤其實還是相當喜聞樂見的。
還是那句話,如果為了個柳盈盈報酬而就要搭上張爺爺性命的話,這個仇趙三斤可以不報了,或者說暫時不報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你走吧!”張爺爺沉默了許久,目光在黑衣上打量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了大手一揮,按照黑衣的方法去辦了。
“三個月之後,南山之巔,我會來找你的,我倒是想看看苗疆留下的活死人蠱這一脈,究竟有多厲害!”張爺爺一臉淡然的說著,卻是在趙三斤的攙扶下,已經緩緩的向著小平房所覆蓋的百米範圍外走去了。
蠱毒之事,對於趙三斤來說,算是一個篇章被揭過了,只是對於張爺爺而言,卻又是一個新的開端!
對此,趙三斤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