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趙三斤一樣,火龍的這一槍,也只是打到了瞭望手的肩頭,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想要重新拾起望遠鏡觀察情勢的話,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了。
“收隊吧。”趙三斤估摸了一下還剩下的兩個狙擊手,就算是加上最強的那個,也就三個而已,趙三斤相信,除非他們不再露面,不然的話趙三斤一定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
“你的傷沒事吧?”火龍快步來到趙三斤的身前,一臉擔憂的問道。
“能有什麼事?走吧!”趙三斤催促著火龍,他相信,眼下近身搏鬥的一群人已經打得火熱,按照火龍所訓練出的死衛,雖然能夠抵擋一下,但要想真正的斬殺對手,卻又顯得有幾分吃力了。
沒有絕對壓倒性的力量加入,趙三斤有理由相信這場搏鬥會被這群死衛給打成一場持久戰。
晚上,大多數人都在睡覺,而且狙擊槍聲音雖然響亮,但畢竟是斷斷續續的,,事情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如果一旦戰到了天明,那性質可就又不一樣了。
這個責任,別說趙三斤負不起,就算是江海市的夏靈墨或者遠在燕京的夏天豪都一樣沒有把握能夠兜下來。
與此同時,在八樓的房間內,一身迷彩裝扮的中年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捂著肩頭依偎在牆角的瞭望手,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現在,中年男人可以確認的一點,那就是他們所遇上的,一定是當初的那個特種部隊了,甚至於,隨著戰鬥的加深,就算是他都是越打越心驚。
若不是見到趙三斤突然抽出了電話,他都一直沒有勇氣敢扣下這一槍,然而就算如此,結局都還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在巴特雷邊上還擺放著的一把普通狙擊槍,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因為後面的第二槍,趙三斤不僅會毫發無損不說,說不定就算是他都會被火龍的一槍給重創在這裡。
“你……”中年男人張了張嘴,卻依舊還是欲言又止,看著血流不止的瞭望手,無奈的搖了搖頭。
“殺了我吧!”反倒是瞭望手主動開口說道:“帶上我,一路上有血跡可尋,且不說能不能夠逃出去,就算能,你也會受到連累。”
“這把手槍我給你留著。”中年男人從腰間掏出一把銀色沙鷹來,交到瞭望手的手中,苦笑道:“留一顆子彈給自己,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下,中年男人的身影快步的消失在房間內,空蕩蕩的房間一下子就在一次的寂靜得落針可聞了。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瞭望手將臉上的面前蓬頭蓋面的長發滑到耳後,露出一張還算白淨的小臉來,面色蒼白的笑了笑:“你說,我我是不是該殺了你們呢?畢竟,黃泉路上,有你們作伴,也不枉走一遭啊!”
瞭望手揚了揚手中的銀色沙鷹,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眼前的一家三口,然後輕扣扳機,嘴角處輕聲應道:“砰……”
“嗚嗚……嗚嗚……”三人的嘴被破布塞著,就算是想要奮起求救,最終也只能發出一陣嗚咽的聲音來,耷拉著腦袋,根本不敢直視瞭望手手中的手槍,彷彿只要看上一眼,死神隨時都能夠將他們帶走一般。
“哈哈哈哈……”瞭望手面色慘淡的笑了起來,將手槍給放到一旁,輕聲說道:“放心吧,我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在殺你們幾個,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不會殺你們的。”
在聽到這番話之後,一家人的臉色才算是勉強有了好轉。
下一刻,房間大門猛地被破開,一行數十人的特警隊伍直溜溜的就沖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了坐在地上的瞭望手。
“來得可真快啊!”瞭望手面色慘淡,舉起了一旁的銀色沙鷹,緩緩拿到自己的額頭處,卻是在下一刻,手肘猛地一拐,對準了剛鬆了一口氣的一家三口,‘砰砰砰’的就是三槍。
“開槍!”伴隨著瞭望手的槍聲,特警眾人也連忙拉開了槍栓,一個呼吸間的功夫,就將瞭望手給打成了塞子,這才將目光落到一旁躺在了血泊之中的一家三口,閉著眼沉默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轉身離開。
在一家三口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恐懼,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特警都出現之後,瞭望手竟然還會喪心病狂的置他們於死地。
這一刻,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同樣,也寫滿了憤怒,他們不甘,為什麼這群特警不開槍?他們憤怒,為什麼說好的不殺他們,最終會失信?只可惜,這所有的問題,他們都已經得不到答案了……
“第幾起了?”離開房間之後,林天龍取下來自己的防彈頭盔,話語有些漠然。
“第四起了。”跟在身後的一人慌慌張張的給林天龍報告。
“第四起了,十四口人命啊,這群畜生!”林天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繞是一個錚錚鐵血男兒,此刻在眼角處也忍不住布滿了薄霧,強忍著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
“收隊吧!”最終,林天龍還是下達了這個指令,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再林天龍的管轄範圍內了,所有的屍體,都只能由專門的法醫來運走,至於這群慘死無辜居民,最終能夠獲賠多少錢,也只能看趙三斤的誠意了。
說到底,會發生這麼慘絕人寰的悲劇,最終還是因為趙三斤……
如果不是趙三斤……
哎,罷了……
林天龍最後回望了一眼房間的慘狀,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