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斤站起身,嗤啦一聲拉好褲子上的拉鏈,撇嘴道:“其實你剛才說的一點兒不錯,我嫌你髒,摸兩下你的胸都覺得惡心,還想和我上床?做夢!”
“……”
中年婦女臉如死灰。
看在中年婦女剛才讓自己爽了一把的份兒上,趙三斤整理好衣服以後,善意的提醒道:“警察應該馬上就到了,如果你不想和鐵頭他們一起鋃鐺入獄的話,趕緊收拾一下,盡快離開這裡吧,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妄想去迪子酒吧上班了,相信我,迪子酒吧很快就要完蛋了。”
話落,趙三斤轉身便走。
“你……你你……”聽到這話,中年婦女更是一臉的懵逼之色,不敢置通道:“你真是警察派來的臥底?”
趙三斤擺了擺手,頭也不回道:“臥底倒談不上,我這叫做鋤暴安良。”
說話間,趙三斤已經走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喊上小蠻的父親和另一個中年男人,堂而皇之的離開這棟兩層小樓。
三個人剛來到街道的出口處,便聽到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扭頭一瞧,正有一輛警車呼嘯著朝這邊沖了過來,不必猜,肯定是秦宛柔到了。
趙三斤可不想讓秦宛柔知道之前那個報警電話是他打的,於是,腳底抹了油似的,快速離開了案發現場……
……
小蠻沒敢尾隨趙三斤去找鐵頭,也沒有按照趙三斤叮囑的那樣,去對面的賓館開個房間休息,而是選擇了在原地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眼瞅著過了二十多分鐘,趙三斤卻遲遲沒有回來,小蠻心急火燎的,既擔心趙三斤寡不敵眾,應付不了鐵頭,又擔心趙三斤的實力太強,教訓完鐵頭以後,憤怒之餘,再對她的父親下手,所以坐立難安,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朝對面的路口處張望。
“都過去半個小時了,大哥怎麼還不回來?”情不自禁的,小蠻想到了無數種可能,腦補了無數個畫面。
越想越是擔心。
偏巧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一輛警車從小蠻旁邊的馬路上呼嘯而去,到了對面的路口處左轉,從方向上來看,似乎正是沖著鐵頭家去的。
“壞了!”小蠻見狀,心底陡地一沉,下意識想道:“難道是事情鬧大了,還驚動了警察?”
一念及此,小蠻終於再也按捺不住,腦袋一熱,情急之下顧不得多想,尾隨著那輛警車大步跟了過去。
而出乎小蠻預料的是,她剛走到對面那個路口的轉彎處,突然,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蠻,你幹啥去?”
小蠻的身體一僵,頓時愣在那裡。
扭頭一瞧,正有三個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那個,不是小蠻的父親還能有誰?
趙三斤和另外一個中年男人跟在小蠻的父親身後,另外一個中年男人小蠻雖然不熟悉,卻見過幾次面,知道那是她在迪子酒吧一個同事的父親。
“爸?”
小蠻瞪大了眼睛,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瞬間落地,真是又驚又喜。
還是那句話,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畢竟是小蠻的親生父親,生她養她,血脈相連,即使他嗜賭成性,是個畜生,也割不斷父女親情,小蠻心裡雖然對他有過憤怒、有過抱怨、甚至有過憎恨,卻不希望看到他像費哥那樣被趙三斤教訓得太慘,更不希望他被警察抓走。
眼眶驟的一陣溫熱,小蠻迎上去,埋頭便撲進她父親懷裡,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趙三斤在場,小蠻的父親沒敢像之前在電話裡和在鐵頭家那樣過分,不把小蠻當人看,相反,他伸手摟住小蠻,布滿皺紋的老臉上也微微有些動容,不斷的拍打著小蠻的肩膀,並且透過言語上的安慰來安撫小蠻的情緒,看上去倒是有了幾分為人父的樣子。
真情流露也好,裝模作樣也罷,看到這樣的場面,趙三斤暗嘆一聲,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感概的,小蠻的父親再不濟,那也是她的父親,而趙三斤呢,親生父母是誰、是死是活他都一無所知,相比之下,似乎比小蠻的身世還要更加的悽慘。
“小兄弟,你把老孫的閨女從迪子酒吧帶出來了,那我們家小娟……”站在趙三斤身邊的另一個中年男人深吸幾口氣,突然說道。
趙三斤疑惑道:“你閨女也在迪子酒吧上班?”
“對啊對啊,她和小蠻一樣,也是……”
“也是去那種地方上班,賺錢替你償還賭債?”
趙三斤打斷中年男人的話,臉色一冷,中年男人頓時有些汗顏,不敢再吱聲了,並且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和趙三斤拉開距離,似乎害怕趙三斤像剛才在鐵頭家教訓小蠻的父親那樣教訓他。
世界這麼大,像小蠻的父親和中年男人這樣的混賬父親絕對不止一個兩個,像小蠻和小娟這樣小小年紀就忍辱負重、替父還債的可憐人也絕對不在少數,趙三斤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所以,他懶得再動手教訓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只是擺擺手,冷道:“打個電話,把你閨女喊出來,往後別再讓她去那種地方上班了,現在鐵頭已經完蛋了,你欠他們的賭債,沒有人會追著你要,回家好好過日子,如果你死不悔改,繼續去賭,誰也救不了你。”
“好,好好,我這就去。”
中年男人點頭如搗蒜,也不知道是真心想要悔改,還是畏於趙三斤的實力而隨口敷衍,話落,轉身便沿著迪子酒吧的方向大步離開,消失在擁擠的人流和燈火闌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