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林德才眼睛一瞪,哼道:“青青眼瞅著就要和鎮上的劉家訂親了,他要是敢在這時候搗蛋,老子打斷他的狗腿,撕爛他的狗嘴……”
趙三斤確實是從林家的方向過來的,這讓林德才心裡很是不安,再加上酒勁兒上頭,所以語氣十分強硬,幾乎是在威脅恫嚇。
這樣的威脅趙三斤當然不怕,他淡淡一笑,道:“林叔誤會了,我幾年沒回村,真的只是隨便轉轉,至於青青……呵呵,我覺得強扭的瓜不甜,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
“好小子,還真想打青青的主意!”林德才本來就對趙三斤不放心,一聽趙三斤當著他的面都敢這麼說,怒火噌的一下就冒出來了,罵道:“你個兔崽子敢招青青一根手指頭,看我不揍扁你……”
說著,林德才就想動手。
吳有能見勢不妙,趕緊把林德才攔了下來,提醒道:“老林你消消氣,先別著急,你忘記剛才柳總咋說的了?她對三斤的印象很不錯,一門心思想把三斤挖到她的公司去上班,還說只要咱們能讓三斤點頭,她就在咱們的承包合同上加錢。”
林德才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
“加的可都是錢啊,白花花的銀子,不要白不要。”吳有能算是掐住了林德才的死xue,一提到錢,林德才暈乎乎的腦袋瓜子立刻就清醒不少。
加錢?
趙三斤也跟著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柳盈盈居然對他摸骨治病的手藝念念不忘,甚至把聘請他的事和承包土地掛上勾,藉助林德才和吳有能來給他施加壓力。
不過,經吳有能這麼一說,趙三斤突然想到,柳盈盈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大財主、女富婆啊,從她那裡借個六七萬塊錢拿來訂親,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吧?
想到這,趙三斤不由竊喜,一掃臉上的愁容,問道:“吳叔,你說的都是真的?”
“可不是咋的。”吳有能連連點頭道:“三斤啊,承包土地現在是咱們清水村的頭等大事,柳總點名要你,你替咱們村謀福利的機會來了。”
吳有能不愧是清水村的村支書,能說會道,嘴皮子那叫一個利索,明明是他想和林德才趁火打劫,中飽私囊,卻偏偏說的那麼高大上,冠冕堂皇,簡直恬不知恥。
趙三斤心中鄙視,臉上卻堆滿微笑,點頭道:“吳叔盡管放心,我巴不得給咱們村做點兒貢獻呢。”
“好!”吳有能沒想到趙三斤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他一拍大腿,忍不住誇獎道:“老林你瞧瞧,三斤這娃子多懂事?依我看,你把青青許配給他也不吃虧……”
“老吳你!”
“你想,三斤剛從部隊裡回來就傍上……咳,就搭上了柳總這層關系,往後跟著柳總一起幹事業,說不定真能有出息。”
“呸!”林德才一臉不屑道:“什麼幹事業?讓他給柳總當小白臉還差不多。”
“……”
林德才對趙三斤不是一般的瞧不起,吳有能有意投桃報李,幫助趙三斤緩和他與林德才之間的關系,可林德才醉熏熏的,偏偏不給這個面子。
當面遭到如此嘲諷和鄙視,趙三斤心裡也不痛快,他撇撇嘴,道:“窮也好,富也罷,至少我站的端,行的正,掙的每一分錢都問心無愧,不會昧著良心從別人嘴裡奪食,更不會欺上瞞下,從同村老百姓的腰包裡搶錢。”
“你……你這話是啥意思?”林德才臉色刷的一變。
吳有能也驚道:“三斤你……你剛才都聽到了?”
趙三斤點頭一笑,道:“你們說話那麼大聲,只要不是聾子,估計都能聽到。”
兩個人心底咯噔一響,暗叫不妙,而趙三斤這話明擺著是針對的林德才,林德才冷哼一聲,硬著頭皮說道:“聽到又能咋樣?無憑無據的,你個兔崽子敢出去亂說,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又威脅我?
趙三斤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威脅,他從衣兜裡掏出手機,在林德才眼前晃了晃,笑道:“差點兒忘了,我剛才閑著沒事,錄了一段影片,好像不小心把林叔和吳叔說的那些話都錄了進去。”
“你說啥?”兩個人對視一眼,臉都綠了。
“幾句話而已,其實也算不上什麼證據。”趙三斤把手機裝好,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就憑我和柳總的關系,如果到時候我讓柳總把承包土地的價格親自和村裡的大叔大嬸們說一下,我想,柳總應該不會拒絕的……”
這話說完,林德才和吳有能的老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趙三斤看也不看一眼,和他們擦肩而過,大步走向自己家,心說:“你不是村長嗎?不是喜歡威脅人嗎?好啊,其實……我也會!”
“三斤,三斤你等等,別急著走啊,咱們有事好商量……”趙三斤剛走出十幾米遠,身後就傳來吳有能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