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是漫管家安排的吧,他怎麼敢!
塗塗心下大驚,心思轉了幾轉,方想明白,這一切,自然是瞞不過涯主,盡管涯主在涯閣不曾出來。
如此說來,都是涯主自己安排的,只是我怎麼不知道?
空憶見此,輕咳了一聲,沉聲道:“既然如此,我明日早晨辰時三刻走!”
說罷,空憶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在水上面的茶葉,眼角一直注視著塗塗,見此會意,起身告辭,不由舒了一口氣。
她似乎不太會跟人單獨相處了,唉!
以前是紮堆人群裡,如今卻是喜歡獨處!
都快要忘記如何與人客套了,他再在這裡坐下去,我估計要直趕人了,看來想要在這裡活下去,有些東西還是不能丟!
空憶起身將塗塗送出院外,回到院子裡,不由再次反省自己起來。
一夜無話,次日天空剛升一輪日出,空憶突然睜開雙眼,扭頭望了眼窗外的簾子,右手撐著床,雙腿一移,便坐了起來,一手掀開床簾,隨即踏上鞋子,三兩下便穿好了衣服。
聽見空憶起床的聲音,隨即便有兩個丫頭進來,一個端著洗臉水,放置在架子上,一個則打起床簾。
空憶洗罷臉,一個丫頭去廚房拿早餐,另一個丫頭則被空憶隨口打發了出去。
見兩人一出門,空憶便拎起床頂上的包袱,挎在肩上。推開房門,走進院子,回頭看了一眼,便大步離開。
一路遇見,王府的下人們在忙碌。
掃樹葉的掃樹葉,澆花的澆花,喂鳥兒的喂鳥兒,各司其職,緊緊有條。
剛出得王府大門,一個人影牽著兩匹馬兒,立在一旁的大樹底下,一見空憶出來,便拉著兩匹馬兒上前來,笑嘻嘻道:“我就知道姑娘你會提前走,這下被捉個正著吧!”
空憶斜了一眼塗塗,面帶笑意道:“噢?你是如何猜到的?”
塗塗將其中一匹馬兒的繩子甩給空憶,笑道:“自然是猜的,你昨天第一時間就是拒絕,後面雖然答應了,但是我猜你是估計還是想著一個人走,對吧!”
兩人牽著馬兒走出王府大街,空憶翻身上馬,冷道:“你說謊!是有人通報告訴你的!”
“駕!”
空憶揚起馬鞭抽在馬屁股後面,馬蹄抬起前腳,唰的一聲沖了出去!
“喂!等等我!”
馬突然沖了出去,塗塗來不及問她是如何知道他在說謊的,空憶已在他前面十丈遠了。
塗塗加快速度,剛追上空憶,空憶卻慢了下來,塗塗一下子又沖出前面好遠!
等塗塗在前面等了半天時,卻不見空憶追上來,不由心中咯噔一聲,立即返身回去找空憶,東京的街道上,哪裡還有空憶的影子。
塗塗在那條街道來來回回幾次,始終不見空憶的身影,不由駐在十字路口上,左右前後看了看,最後還是往來時的路返回去了。
直到塗塗的身影消失了,空憶才牽著馬從一條小巷子裡鑽出來,頭也不回的往城門口走去。
待空憶出了城門,往東北方向而去時,一個人站在城牆上,一直看著她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再到小黑點化成了空氣中的一份為止。
同時,塗塗也在空憶出了城門的下一刻,也出了城門,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對於這些,空憶並不知道,估計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再想方設法甩掉塗塗了。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山坡,樹林,穿過城池,晚上空憶住客棧,而塗塗則住在馬棚旁邊,如此一直到了鄴城,上了船,兩人再次相見時,塗塗立馬調頭想躲時,空憶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