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見空憶只拿視線粘在這些金釵上面,細看卻發現其眼神竟處於遊離狀態,顯然,自己方才所問的,這位姑娘完全是沒有聽進去,不由地再喚了一聲。
沒想到這個憶姑娘竟如此與眾不同,自己方才竟是想錯了,只見其視線粘在這些金釵上,以為碰到個土包子,現下才發現,就這些首飾,人家壓根都沒看在眼裡,否則眼神也不會處於遊離狀態了。
這盒首飾要知道,比上次拿去給名妓要精緻貴上一倍,而那所謂的名妓雨菲姑娘當時眼睛都直了,而這個憶姑娘一個小小的丫環,竟完全沒把這些東西當回事。
唉,漫管家,你的試探又失敗了。
這些空憶是不知的,她不知她現在所住的這個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名貴非常,正所謂不知者不畏。
所幸空憶雖不知,但那份眼力卻還在,一看這些東西便不凡,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故而反問那侍女,道:“你覺得哪根合適?”
這時,外面有人傳話來,藍王子問姑娘還需多長時間?
空憶心頭冷哼一聲,略帶自嘲地說:“藍王子竟然有事,不妨先去,城北在哪,我還是知道的。”
“姑娘?”那侍女用略帶試探的語氣又叫了一遍空憶。
“你看著辦吧!”
話畢,空憶心底這兩天因碰見樓藍,而産生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
從昨日見到樓藍時,心緒不穩,到早上,她已能壓下心底的恨意與樓藍平靜地對話,到如今,她能將這些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然,雖如此,但她心底對樓藍始終保持著一種警惕心理,對他的試探亦不止。
西涼位於這片大陸的西南邊,且目前已然冬日,白天日短,夜晚日長。
當空憶再次出現在樓藍面前時,樓藍怔住了。
只見來人身著一襲天藍逶迤長裙,青絲雙挽,發間斜插著一根梅花珠釵,一根白色玉帶將細腰高高束起,薄施粉黛,清新淡雅,淡靜如水,與天上的藍天相映,顧盼生輝,婷婷玉立,氣若幽藍,信步似蓮。
“哇,想不到這憶姑娘打扮起來,竟是如此清新脫俗!”
“可不是,往常她常常就只著一襲粗布藍衣,不施粉黛,也不挽發,都快要把雨菲姑娘給比下去了!”
“切,還雨菲,你們沒聽說嗎?那雨菲姑娘早就被老媽子給接回去了。”
“聽說了,哪裡沒聽說,只是當時,這憶姑娘不是身受重傷,而在王府養傷,如今看來,這哪裡是在王府養傷,這分明就是代替了雨菲姑娘的位置!”
“不是吧!那雨菲姑娘好歹也是這東京有名的名妓,裙下之榴可不少,也不凡王公貴族,要知道上次我還碰見王爺親自替雨菲姑娘拂去發上的枯葉呢!”
“你那都是老黃歷的事了,這不明擺著的事,瞧瞧這憶姑娘,天上的仙子也就這樣吧!”
“那倒是,這憶姑娘可真美!”
“你們都圍在一堆做什麼!”
漫管家一聲喝斥,方才都停下手裡活計的男男女女僕人皆一溜煙,各幹各的活去了。
那些人不過一面幹活,還一面偷偷抬眼瞧一眼空憶。
漫管家遠遠望著花廳那對男女,他頭也有些痛,不知王爺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
若是無意這姑娘,為何又要出手去救她;若是有意這姑娘,為何又讓這北漠王子接觸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