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皇後在我面前,都不敢如此說話,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家夥,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這些年來,漫四天步步高昇,一直升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現在竟然讓皇上願意退位讓賢,讓攝政王上位,真不知道這皇上是怎麼想的?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樸將軍,告辭!”
漫天涯見空憶的臉色越發白了,地上已流了一灘的血跡,若再不施救,說不定會流血身亡,將漫四天教給他的全都忘到腦海後去了。
“樸雪,將她抱起,隨我回府!”
“站住!雪兒。”
樸雪遲疑了一下,回身道:“母親,我必須救他!”
原來他男扮女裝將我都比下去了。若是我僅僅因為那虛無飄渺的東西,就害他性命,往後又談何接替母親的位置,統領萬軍呢?
樸將軍想著提劍攔下二人,漫天涯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她彷彿看到一股力量,要將她拉進一個漩渦中去,而漩渦下面,她能清晰看見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下面是什麼?看不清楚,樸將軍將眼光移到別處去,誰知竟不能動彈。
漫天涯見樸將軍被怔住了,收回視線,冷哼一聲一閃便不見人影,樸雪抱著蘇寒緊隨其後。
入手的柔軟,讓樸雪有一刻認為自己一直都是錯的,蘇寒是一名女子,然而一想到兩人初見時,蘇寒利索的招式,可一點兒也不像女子,又加上上一回兩人之間的相處,言談舉止之間,一絲女兒的氣息都無。
入鼻的清香,讓樸雪一瞬間神清氣爽,一提氣,向攝政王府掠去,剛至王府門口,漫天涯已等候在門邊。
讓一個攝政王府的世子爺等,她只怕是第一人了,整個東京誰不知,這世子神龍見首不見尾,見過他真顏的姑娘,莫不全被他的英姿所傾倒。
就連她,若不是先遇到蘇寒,只怕也逃不過。
樸雪欲再看時,漫天涯早已不在門邊,恍如未曾出現一般,若不是門衛領著她一路進去,說是世子讓他帶她進去的,她一定會以為剛剛看到都是幻覺。
一路穿過林子,掠過湖水,踏上竹板,空憶抬頭一看,“涯閣”二字,字跡蒼勁有力,字型渾然天然,再仔細一看,不似人用筆所寫,到像是用什麼東西直接將兩字一同印上去一般。
樸雪完全未注意到這些,只將空憶放到一張榻上,便被門衛領著坐船回到湖的另一邊。
空憶來不急與樸雪道謝,欲起身向她道別時,一時不慎扯到傷口,剛剛不流血的傷口又崩了,這下血流得更快了。
血滴落在竹榻上,又流到竹板之下,一直落進湖水中,一滴紅色,立刻渲染開來。
一股香甜味,散開來,漫天涯端著一碗藥出來一看時,方聞到這股香甜味,再一見空憶,臉色大變,手上的碗掉到地上,藥灑得到處都是,向來有潔癖的他,無視空憶被血染紅的衣服,一把抓起她的左手。
三指並排放在空憶左手手婉上,手指間傳來一陣微弱的脈搏,漫天涯松開手婉,手心突然出現一把冰刀,劃開胸口的衣服,只見空憶那被劍刺中的傷口變色了,同時漫天涯的臉色也變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