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冷哼一聲,頭也未回,只盯著淩童看。
白翁又道:“姑娘哼作什麼?治病救人,便是望聞問切,這連望都沒望,更別提聞問切了,怒老夫無法回答姑娘的能不能治。”
“枚兒,這哪找的人,扔出去!”
“小姐?”
枚兒揮揮,立馬進來兩個丫頭,直接架著白翁兩隻手,便要扔出去,空憶朝孚生看了一眼,孚生上前攔住,空憶道:“小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請讓我們診斷一下,若是能治,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能,你再讓她們把我們扔出去,也不遲啊,多一分診治就多一分希望,不是嗎?”
芸娘沉默不言,枚兒揮揮手,進來幾個欲對三人動手的丫頭倒退出去。
芸娘依舊緊握淩童的手,床上的淩童閉著雙眼,對外界一切似乎都無感,空憶敏銳地發現,淩童的眼珠子在滾動,心下了然,此人早已經醒過來,只是不願意醒而已。
“說得有頭有理的,第一個,你先把他救醒了;第二個,我要他的手完好無缺。”芸娘冷冷道,“否則,你們的人頭也想要了,敢騙銀子騙到我頭上來的,至今還沒有一個能活著。”
“那個啥,你能不能先站起來,讓開一下。”
氣氛本來很冷,一聽見芸娘這話,白翁心中氣極得亂顫,也不敢出聲抗議,這個小娃娃會來真的,不是說話的。
冰冷的氣氛隨著空憶這話落下,如冬日裡的湖面,結了一層冰,然後一個炸彈從天而降,將這厚厚的冰層,破了一個洞。
白翁聽見了,連著往床尾方向走了幾步,隔空憶起碼有三尺遠。他這下更氣了,指著空憶說不出話來,這小子更敢得罪她,我可不想被她給連累了。青娘怎麼找這麼一個人來,這下把我給坑慘了。
芸娘回頭看向說話人,只見此人看著年紀大了,怎麼還是一口娃娃音?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空憶一見,心下暗道:“慘了,聲音沒法改變。”
因說道:“姑娘,請你讓讓,你不讓,我們怎麼診治?”
在自己的閨房,被人趕,是種什麼滋味,芸娘第一次體會到了,她站起來,往後走兩步,又停下,看向空憶,空憶往前一擠,芸娘自動又離開些許。
只見淩童臉色雪白,裡側那隻手拉聳著,空憶往裡側的手碰了一下,悶哼聲從淩童的嘴裡飄出來,芸娘一聽,把空憶往邊上一扒拉,氣道:“你碰他傷手幹什麼?”
“姑娘,我不碰,怎麼知道他的手到底傷得怎麼樣?不知道他具體的傷情,又怎麼對徵下藥呢?”
樣子嚴肅,表情凝重,語氣冰冷,這大夫居然還敢生我的氣?芸娘暗想,不過我怎麼覺得他倒是有些本事。家裡的大夫也只是看了一下他的傷情,連那傷手都沒碰,不過切了他的脈,難道治那斷手,還要碰斷手?
芸娘擋著在床前,空憶翻了一下白眼,又道:“到底要不要救他?要救,你就讓開,最好是出去;不救,你現在,就可以送我們三出去,省得到到時候還說我們三沒本事,救不了人,砸了我們的招牌!”
“不行,我得看著,否則你們腦袋就別想要了,看了那麼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們就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