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著空憶賠笑道:“公子,以後小的就是你的屬下了,你叫小的往東,小的絕不往西;你要我吃飯,我絕不吃麵;你讓我品茶,我絕不灌茶。”
一語未了,空憶打斷道:“別,本公子可消受不起你這樣的人物。”
浮屠露出苦瓜笑,道:“你所問之事,若是我真說出來了,那不就沒意思了嗎?正要保持這種神秘,我才好做公子座下的秘密武器存在,這樣我在公子座下才有用武之地。若是凡事公子都會了,那還要我們這幫屬下做什麼呢?你說是不是?”
空憶只笑不語。
浮屠又道:“還是說,以公子之胸襟,無法納下我這個異類?”
空憶笑道:“你話說到這裡了,我還能說什麼?不過我只有一個條件,跟著我可以,但不準背叛我,一旦我發現你的背叛,你就完了。”
“哥哥,他之前就背叛過咱們,不行,這種人不能要,還是弟弟好,弟弟永遠不會背叛你。”
說著孚遊朝空憶露出兩顆小虎牙,對浮屠擠了擠眼色。
那意思就差說:哼,就你這樣的叛徒,還想跟我搶姐姐。
“成交,請公子賜名!”
浮屠浮屠,不知這名字是他爹孃給他起的,還是他師父給他起的。
浮屠似乎看出空憶的意思,道:“公子不必管屬下現在的名字,這名字是我父親取的,後來師父見此,未再改名。”
空憶暗嘆:“好敏銳的觀察力!”
“即然如此,不若,你叫孚圖好了。”
浮屠睜大眼睛,道:“公子這是嫌棄屬下嗎?”
“當然不是,以後不必自稱屬下,依然如你我相稱即可,我沒那麼多規矩的,孚乃是去掉你本姓上的三點水,因孚實乃也通浮,如此一般,你就不必改姓了,你父親只你一子,你也得給奉供香水才是;其次圖也是圖畫的圖,可不是屠夫的屠。”
空憶見浮屠未明白,當下,以手指為筆,沾杯中茶水,在桌上寫下孚圖二字。
浮屠似乎從這二字上情悟出了什麼?
他本也是抱著無處可去,才跟著空憶。
自出生起,他就未離開過這個地方,如今這個地方已經容下不他,他想了很久,他是誰?這得取決於他的家在哪?
他若繼承他父親的行當,他自然便是一個屠夫,可他從小看著父親殺豬,實在是對這一行當提不起興趣。
後來,他遇見了師父,有想過好好在清涼寺呆一輩子,成為像師父那樣的大師,受百姓敬仰,然而,也許是他的塵緣未盡,他放不下歌兒,也放不下師父。
如今這兩個放不下的人,都放下他,先他而去,他突然發現,他活在這個世上,已經無處可去,也不知他為何要活,為什麼而活著?
當空憶問他是誰時,他找不到一個答案,但師父曾經教過他,若是有一天,你找不到答案,不妨就跟著問你問題的那個人要一個答案。
如今,看到‘孚圖’二字,他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原來他還有著他的宏圖大業未完成,他想起了,小時候夥伴們一起玩遊戲時,小夥伴們都爭著當將軍,當王爺,還有的搶著去當士兵,也有去當強盜的,只有他,他當時是想著去做生意。
士農工商,商,也就是做生意,在當時的職業中,是最低層的。
他也記得很清楚,當他說出他想做生意時,小夥伴們都嘲笑他,說:‘你有沒有點出息啊,還想著去做生意,好好的科舉不去考,盡想著投機取巧。’
只有他父親,知道他的理想後,說:“好孩子,爹會努力存錢,以後給你做本金,有了本金,才能做生意。但是,做生意,咱們也得多認識幾個字,這樣以後你才會看賬。”
正當浮屠在回憶之時,突然腦袋被一物什給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