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又道:“何不請貴公子為大人今日祝壽賦詩一首?”
“來,英傑,做一首,為各位叔叔伯伯助興。”空偉君拉過身旁的空英傑,將其推至中央,道,“全當玩樂一下,不必過於當回正事。”
空英傑站在正中央,抬眼打量全都看著他的叔叔伯伯們,對這些事,十分厭煩,然此時母親又不在,父親說得如此,不若就隨便作一首。
“高朋滿坐皆知已,
交錯觥籌滿院酒;
滿酌玉杯縈舞袂,
英傑祝壽千千歲。”
空英傑話音一落,眾賓客一時滿面駭然,空偉君揚手就給了空英傑一個耳光,道:“混賬東西,亂用語句。”
又對眾大人拱手道:“小兒無狀,還請諸位大人諒解,他日陛下追究起來,還請各位替空某美言幾句。”
“無妨無妨,小孩子嘛,不懂事。”
“空大人不必動怒,今日乃你四十大壽,切莫動氣,少爺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慢慢教。”
……
眾官員嘴上說的輕巧,暗中卻自思道:“敢明兒回去,得好好查查自家孩子的功課,這種詩千萬不可作,他千千歲了,那各宮娘娘也才千千歲,陛下不過萬萬歲,這還得了,若陛下較真,這空府滿門的腦袋都不砍的。不行,得晚上回去便告誡他們離這個空英傑遠一點,這比那個空修竹更危險十倍不止。倒寧願他做一個紈絝子弟,也好過帶來滅門之禍。”
空英傑被空偉君這一巴掌打蒙了,要知道他從小就沒挨過打,更何況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一時之間不由怔住了。
空偉君看著空英傑還不下去,還站在那中間丟人現眼,不由更氣,抬起又是一腳,道:“還不滾下去,多多溫習功課。還愣在那幹什麼,是要我叫人抬你下去嗎?”
前院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傳到白蓮耳中,一聽說自己寶貝兒子被打了,立刻丟下各夫人,趕到空英傑的院子中。
白蓮趕到時,空英傑正在那裡砸屋子裡的東西,砸得到處是碎片,什麼花瓶更是扔得到處是,沒有一個完好的,所有的擺件全部扔在地上,而他則坐在地上。
孚娉為白蓮掃出一條路來,白蓮奔至空英傑身邊,一把摟住他,道:“我的兒,別怕,娘來了,有娘在,沒人敢再打他,就是你爹也不行。”
“娘,你說爹他憑什麼打我,叫我作詩的是他,打我的也是他!”
白蓮心下自思:“我早已知道英傑所作的詩,也明白君郎為何要打他,也知君郎打他,是在救他的命,可就算這樣,我如何在這個時候告訴孩子,他爹打他打得是對的,這樣豈不是讓他以為我是站在他爹那邊的。”
因說道:“你爹打你,是你爹的不對,只是他畢竟是你爹,你就原諒他這次罷了,他打你,他心裡也痛得要死,你這個樣子,讓娘怎麼活?”
“你還幫他說話,你還是不是我娘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也不瞧瞧,你多大的人了,說話還沒個準頭的,平時也不見你這個樣子,你說這話不是在挖孃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