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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淩帝大發雷霆。
水皇後端著一杯參茶進來時,不由攏緊了衣服,殿內,淩帝靜坐在一處,宮女太監們皆筆直站著,低著頭,眼觀鼻子,耳觀心。
水皇後放下參茶道:“你這又是為哪般?”
淩帝聽見了,抬頭一看是水皇後,怒道:“還不是為了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你說讓朕說他什麼好,不學無術,讓他當街殺人,他倒是挺能幹的,嚴重影響了皇室的聲譽,他將皇室的臉面放在哪裡?”
“怎麼又提起那事了,那事早就過去了,你罰也罰了,罵也罵了,還打了他,早揭過了,今日又為哪般?”
水韻16歲進宮,自小與淩帝相識,兩人乃同門師兄妹,兩小無猜,除了那年的事外,這還是水韻第二次見他這副除了發脾氣,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一直保持著他皇子的儀態,縱算在師門也是如此,水韻在宮內一聽說他發火了,她就明白,肯定又是淩童那孩子闖什麼禍了。
淩帝伸手接過水韻的茶,想叫奴才們全出去,抬眼一看,殿下就只剩下他和皇後了,不由在心下自思道:“師妹果然是最懂我之人,她生的兩個兒子都聰明伶俐,大兒子有我年輕時的風範,獨獨這小兒子,比他大哥還機靈,卻太機靈了,整天惹禍不說,往常還會說兩句軟話,今日可到好,直接跑了。”
因說道:“你可知童兒那孩子,我令他同禮官一塊相送謝家父子離臨安,他可倒好,不去送不說,還一句話也沒得,人也跑了,這下連朕也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
水韻抿嘴一笑道:“依臣妾看,陛下這惱童兒不辭而別的成分比他不去送那謝家父子的成份還大些吧,他已經長大了,皇位已經與他無關了,他剩下的也只有自由了,隨他去吧。何況陛下不是派了人跟在他身後嗎?”
淩帝聽見水韻這話,一時也笑了,道:“這才是更可氣的,他居然將我派去保護他的龍影衛給甩了。你說他一個人孤身在外,萬一有個好歹,叫我和你可怎麼辦?”
“什麼?他將龍影衛給甩掉了?龍影衛的武功可比他高出一大截,他是怎麼做到的?”
歷代東開國帝王身邊都有一明一暗兩支軍隊,明面上的是龍衛軍,暗裡的就是龍影衛,這兩支軍隊乃是世代相傳,父傳子,一般外人不得進入,特別是龍影衛更是萬裡挑一的人,而龍衛軍尚有跡可循。
東開國的朝臣皆知龍衛軍,於龍影衛只是聽說過有這麼一支隊伍存在,見過龍影衛的人少之又少,但有一例外,那便是東開國的皇後,歷代皇後皆有權得知道龍影衛的存在,因她身後也有一支鳳影衛。
擁有鳳影衛的皇後才是東開國真正的皇後,並不像其他諸只需皇後的名頭,以及手握鳳印。
淩童是淩帝皇後的愛子,他二人對淩童是寵愛有加,除了未來太子身邊派有龍影衛保護,淩童身邊也享有龍影衛的保護。這事淩帝與水韻二人對淩童是不曾說過一個字,只有大皇子知道自己身邊是有人在暗中保護的。
如今淩童將保護他的龍影衛給甩掉了,淩帝大為光火,這才是他發怒的根本原因。
淩帝不答,他心中卻暗忖道:“連龍影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朕又如何能知道?只是這事實在是太丟人了。”
水韻只當他惱火嫌丟人,不願意說出原因來,因說道:“陛下,臣妾覺得得想個法子知道童兒的行蹤才行,這萬一他若真發生什麼事,那可等於要了臣妾的命吶!”
淩帝點點頭,答道:“確實如此,只是為了他,朕總不能直接發通告,若這樣子,只怕是會引得更多的壞人盯上童兒,若是引起敵國細作注意到童兒,他的處境豈不是更回危險?”
“那怎麼辦?不如您把龍影衛派出去尋找?或者我派出我的鳳影衛也行。”水韻下定決心將她的鳳影衛隊全部派出去尋找兒子。
“不行不行,你深處宮中,需人保護,更何況你的鳳影衛總共才十六人。這世界如此之大,怎麼找?”淩帝擺擺手不同意水韻的建議,道,“不若,我再派幾個龍影衛前去暗中尋找童兒?”
“如今之計,也唯有如此了,他人都羨慕你這做帝王的,又豈知你的辛苦,東開國目前看起來能與西涼比肩,又豈知你這帝王做得並不輕松,內憂外患的。”
“行了,師妹,你知道我辛苦就好了。”
正在這時,一個太監來報,新進的秀女到了,都安排在儲秀宮,沈大人請您親自去一趟。
“這等事沈大人自行作主便好,陛下日裡萬機,又豈能在這等事上勞費心神,你直接去告訴沈大人,今日讓她們先行住下,明天本宮前去看一次就好了。”
不待淩帝發話,水韻直接搶白。淩帝揉了揉眉心,心下自思:“是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一個月有一半的日子在師妹宮裡,師妹咋還像打翻了醋壇子似的,跟幾個剛進宮的小秀女比什麼?莫非是害怕自己容顏老去,我就不喜歡她了?”
小太監見淩帝未說什麼,領命下去了。
水韻嘟起小嘴,嘀咕道:“師兄這是惱我了?怪我自作主張了嗎?這些秀女又不是師兄要選的,是那些老匹夫,整日裡逼著你,說什麼開枝散葉,說什麼宮中已有五年不曾進新人了,非要你充實後宮。實際上呢,還不是想著升官發財,把自己家族裡什麼合適的姑娘全部送了進來,好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淩帝感覺自己眉頭痛得更厲害了,改揉為掐,也不管用。
水韻嘀咕了半天,方才發現淩帝不舒服,服侍淩帝躺下,便退了出來。
待水韻一走,淩帝稍趟半響,立刻爬起來,小太監聞聲而進,見淩帝坐在床上,出聲道:“儲秀宮進來了一位十分特別的美人,據說這位美人不光美,還美得特別有意思,陛下不若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