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僕人門客皆退下,只餘幾個主子在場。
蕭大人道:“你還欲護著他?”
蕭夫人冷聲道:“別忘了,他是你親生兒子,沒錯,你是他爹,可他已經長大了,他犯的事自有他自己去承擔,也犯不著你這個當爹的來,再不及還有我這個做娘去擔著,橫豎不會麻煩你。”
“夫人…你…你這不是在誅我的心嗎?”
蕭夫人硬聲道:“你打他,又何償不是在誅我的心,即然你都能做初一了,我又為何不能做十五。”
蕭夫人又對蕭大奶奶道:“還不去給你小叔子拿件幹淨衣服來!”
蕭大奶奶聞言,先是一怔,心下自思:“這娘從來沒對我說過如此重話,看來今日是真的生氣了。”
待蕭大奶奶退下,蕭夫人把木板一甩,指著蕭大人道:“這是我兒子,以後不準你再動他一根汗毛,如果你不肯,我們娘倆這就離開你這座蕭府。”
“夫人…夫人…你這是要挖我心吶!”
“哼,你…又不是我娘,我就算要死,也是死在蕭府。”
蕭二郎見蕭大人剛剛還如火龍一般,一見到蕭夫人就慫了,心下越發討厭起蕭夫人來。
蕭大人聽見了,轉過身,撿起木板,又欲打蕭二郎,蕭夫人道:“你打,你再打,只要你敢打下去,我說出的話就算數。”
木板停在半空中,半響,蕭大人把木板扔了,長嘆道:“夫人,你這又是何必!”
蕭夫人不理蕭大人的長噓短嘆,只掀開蕭二郎的長袍,只見長袍已和血肉沾在一起,一時掀不開,蕭夫人道:“忍著點,這個袍子得取下來才行。”
蕭二郎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心下卻道:“就這點傷,小爺一身功夫怕啥。真是婦人見識。”
蕭大人見狀,遞了把剪刀來,蕭夫人冷哼一聲,接過剪刀細細將長袍慢慢剪成碎片,一塊一塊輕輕揭下,蕭二郎不由冷吸了口涼氣。
長袍剛剪下,傳來一陣敲門聲,蕭夫人朝蕭大人看了一眼,蕭大人開啟房門,接過蕭大奶奶手中的衣衫和藥膏,道:“你先回去,這裡有你娘就行了。”
蕭大人回身便看到蕭夫人輕伏在蕭二郎身上,細細看他的傷勢,同時一滴一滴淚滴在蕭二郎的肌膚上。
蕭二郎剛欲問你在幹什麼,冷不防感覺到有水滴在身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只見蕭二郎由臀部至腰部,乃至背上,或青或紫,臀部已是血肉模糊,蕭夫人接過藥瓶,細細灑在蕭二郎的傷口,又給其蓋上衣衫。
完了,蕭夫人指著蕭大人大罵:“你下如此狠手,是不是心裡就想著要把他給打死?若不是他一身內力護體,今天他就給你打死了,你是不是就見不得他叫我一聲娘?”
蕭大人不答,蕭二郎聽得莫名奇妙,心道:“你又不是我娘,不過一個繼母。”
蕭大人不自在別過頭。
蕭夫人又走到蕭大人面前,看著他的眼睛,道:“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你發誓,給我發誓,以後再不動他一下。”
蕭大人顧不得蕭二郎在場,一把摟住蕭夫人,道:“好了,夫人,孩子還看著呢,你多少也給留點面子。”
“給你留面子?我兒子都要死了,又有誰放過他一命?”蕭夫人面若癲狂,使勁捶打蕭大人胸口道,“下次你再打他,通知我一聲,連我一塊打,他死了,我也死了幹淨,省得我娘倆在這裡礙你的眼,也省得你老是替他去擦屁股。”
“夫人…夫人…夫人,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