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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告訴你的，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又怎麼會不是你的娘呢？”
當初那個一字一句說這話的少婦，天額飽滿，如今印堂卻發黑，看不出昔日的模樣。
“咳咳咳…修兒…報仇…報仇……”
咳嗽聲拉回了空修竹的思緒。
“報仇？報什麼仇，你也拿剪刀刺殺父親，父親明本是要把你如那謝氏一般也送進天牢，是新夫人，是我的母親求情讓你呆在空府，你要找誰報仇？找誰報仇？”
小時候的事情空修竹忘得差不多了，唯獨有關於謝氏被休之事，以及當他興高采烈地和憐兒搬進空府，然而高興勁還未過，便被告知自己的親娘竟如謝氏那個蠢婦犯了同樣的錯。
當時他和憐兒好怕娘親如同謝氏一般被人休棄，那日正好白家小姐來做客，也就是現在的空夫人，他和憐兒闖進花廳，當著白家小姐的面，跪求父親，是她開口為他們說話，父親才同意留下姨娘，而且密而不宣。
那天雨得好大，空修竹清楚記得，他和憐兒進了花廳時，白家小姐親手在為父親包紮傷口，那時父親露出了他熟悉的笑容，甚至比那笑容更帶一絲絲甜味，好燦爛。
“咳咳咳…騙子…你們…被…咳咳咳…騙了…咳咳咳……”
“行了，你別說了，夫人確實不是個好人，但那又怎麼樣，這些年來，她不曾少了我的吃喝，也不曾短了我的衣穿，這就夠了。如今我來見你最後一面，就算你死後，你放心，我會請求父親把你葬在空家祖墳，只要你把從謝氏那得來的東西交給我。”
“東西？”空偉褀百思不得其解，這二姨娘倒底從嫂嫂那拿了什麼東西？
窗外空偉褀暗自思索，屋內二姨娘聞言，咳得更厲害了。
整個院子裡都能聽到那一聲聲的咳嗽聲，遠遠的白蓮似乎聽到了那咳嗽聲，對空偉君道：“君郎，你聽見咳嗽聲沒？看來二姨娘確實病得挺厲害的，要不我明天給她請個大夫來瞧瞧？”
空偉君翻了個身，朝裡面，嘴裡咕隆道：“睡覺！”
白蓮看了眼又睡過去的空偉君，有心想起身去看一眼，看看這臨死前，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剛坐起。
空偉君一個翻身，又摟住白蓮道：“幹什麼，大半夜的，能不能消停會，睡覺。”
白蓮又側耳去聽，這會又沒聽到咳嗽聲，心下暗道：“難道真的是我出現幻聽了，也是，她的院子離蓮院可遠著呢。”
白蓮當下睡去，正值朦朧之際，看見二姨娘披頭散發前來，道：“白蓮，你千方百計想害死謝氏的女兒，你可知道，她沒死，哈哈哈，她沒死，她總有一天會來為謝氏討回公道，等她回來那一天，就是你惡夢的開始。哈哈哈，你等著吧！總有人會來收你。”
話畢，二姨娘飄走了，白蓮忙喊道：“她在哪？你告訴我她在哪？”
二姨娘回頭給了白蓮一個蔑視的眼神，大笑：“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