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停下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去了謝將軍院落。
謝繞低聲問道:“怎麼祖父這麼晚了,還未睡?”
謝飛青罵道:“還不是你這混小子,還有那個不爭氣的淺丫頭,你以為你們倆兄妹做的事能瞞過你祖父,連父親都知道的事,你祖父能不知道?”
謝英雄見到父子半夜過來,卻額頭滿是大汗,輕咳兩聲道:“我決定年後上帝都,青兒你去著牛文書上折給皇上,望其恩準。”
“那牛鼻子往年都是推三阻四,不讓我們回臨安城,這次又豈會同意?”
對於皇上派來的這位文書先生,謝繞是嗤之以鼻。
“長輩說話時,哪有你說話的份,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謝飛青一聲呵斥,謝繞一時不得其意,只得退下站在一邊。
謝繞退至一邊,心下暗道:“父親今日這又是為何?往日說話也不見他這般,況且方才不還好好的,怎的又罵起人來了,真是個怪人。”
謝英雄看看站在一邊的謝繞,見其滿臉的不服氣,心下暗嘆:“這孩子還需打磨打磨才是,禍從口出,他怕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此下來,就算以後能接掌謝家軍,易難以存活於世,遲早會死在這張嘴上。”
謝飛青當下道:“孩兒知道了,只是父親這次上臨安不知所謂何事?不若我獨自前去即可。”
謝英雄微笑道:“你之心意父心領,只是為父許久不見你妹妹,想在臨終之前再見她一面,將來到了下面也好與你母親有個交待。”
“祖父不知道姑母早已被休棄,被關在天牢之中。”
“什麼?”
“你給我閉嘴!”
謝英雄下了上坐,走到謝飛青面前道:“是怎麼回事?”
又對謝繞道:“你來說!”
謝繞後退兩步道:“姑父沒告訴你麼,姑媽因刺殺姑父被刑部的人給當場捉住,現下被親押在天牢中,她還被休棄了。”
“爹,你別著急,燕子那性子是該好好磨磨了,當年全家反對她嫁給那個偽君子,她自己偏偏一意孤行,堂堂名門望族,爹您的掌上明珠,非要倒貼那個小白臉,她是活該。更何況她還…還氣死了母親,現下她在天牢之中並無大礙,有著單獨的院落了,除了沒有自由外,其他一切尚可。”
謝飛青見謝英雄臉上露出悲傷之情,趕緊將他從左正處所知一切全盤托出,以免得老父更添新傷。
謝英雄見這父子二人對女兒的成見不淺,嘆道:“無論如何,都得何她性命,她是謝氏中人,我們謝家沒有拋棄親人的人。當年,我也是一時氣極,且那空家小子我們也盡力讓其在臨安站穩了腳跟,卻未想到,他剛立住腳便對燕子做出此等事。此次來幽州送糧的是他?”
謝飛青道:“對,確實是他,當初我在雲山峽谷救的人便是他。”
“不是父親不讓他見您,是他自己理虧不敢見您,連長輩也不拜見,真不知道他那聖賢書是怎麼讀的,也不知他那進士是怎麼考的,難怪第一次做官失敗了。”
謝繞憤憤數落著這個姑父,上次見了自已和淺兒,連個見面禮都沒有,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做到戶部侍郎的。
謝繞並不知,空偉君那是在謝府有著心裡陰影,當年他為了娶謝飛燕,沒少挨謝飛青的拳頭,一個書生哪能跟他這個從小在軍營長大的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