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憶感覺這曹家主很可能是個比較偏執之人,將羅觀主看得太重,愛他太深,完全是唯他至上。
靈犀聽見了,往空憶這邊移了移,附耳在空憶身上,輕聲問道:“那你會不會幫他?我是說如果,如果他還是不願意回歸曹家,你會不會幫他?”
空憶先是假意搖了搖頭,靈犀看了低下了頭,眉頭緊皺, 同時嘴巴垮了下來。
空憶伸出手指點了一下靈犀的頭道:“我的人,我自然是護著的。”
這日無話,是夜,空憶直接找到高胖禿。
空憶問道:“為何明知她與羅觀主之間所有的事情,卻還要與之在一起?”
高胖禿笑道:“看來所有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了,既然都知道了,那你應該清楚,我比她大多少?她是那麼年輕,我又是這麼老;她是那麼瘦,我卻如此胖;總之她太美了,我太醜;不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太棒了,又何必想得太遠呢?”
“所以,你為了留住這份美好,寧願去……”
餘下的話,空憶不知該不該說出口,他們三人之間關系,實在是外人無法去幹涉,也不能去說什麼?誰對誰錯,是是非非,又豈是能說得清的。
高胖禿先是一眯眼,後又松開,道:“遠遠非你所想的那樣,總之這是我們三人之間的事情,有些東西也說不清楚,如果你今日來是為了孚木那孩子的事,不防直說。”
空憶暗嘆一聲,冷聲道:“對,你們三人如何,與我都無關,但如果你們傷害到孚木就不行,他即已是我的人,我這人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護短。我不管你和誰達成了什麼交易,總之,如果孚木不願意回曹家,請你務必促成這件事情;當然如果他願意回曹府,我也沒什麼意見;總之,這個孩子所受痛苦已是非比尋常,還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他,畢竟不管他怎麼說,也是你的師弟師妹的孩子,你說呢?曹叔叔。”
小娃娃夠厲害,能知道我是他們的師兄,這世上知道的人不過三人,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刻,高胖禿心中殺心四起,他開始盤算殺空憶的得失。
高胖禿眼珠子四處飄蕩,眼神突然迸出一抹兇光。
“哈哈哈!曹叔叔,不必費心殺我,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並無興趣,我只保孚木一人而已。”空憶笑道,“何況你確定你能殺得了我,再說賭坊那次我還得多謝你的指路,這點我向來是有恩必報,當然有仇也必報,就好比剛剛那棵樹,它的樹枝打了我一下,你看,它現在就得付出代價。”
一語未了,空憶所指的那棵樹已然從中間被人像是用利刃切斷一般,轟然倒下。
高胖禿哈哈一笑道:“蘇姑娘說話了,你曹叔叔又豈是那等欺負弱小之輩,況且這次幽州之戰,你我畢竟還有著戰友之情,你說是吧,孚木你今晚帶走,此後我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空憶抬起頭仰望天空,雖無月亮,但星星依然出來,一閃一閃,用著自己微弱的能量,給在夜間行走的人,照亮前方的路。
空憶再又上下打量眼前的高胖禿,明顯相比第一次見面後,整個人顯得更加憔悴,似乎這段時間就沒睡過覺,據說他在曹家主第一次受傷當夜,竟未曾去照顧她,反而是喝得銘盯大醉,又恰巧在街上碰見了謝繞,也是多虧了他,否則那夜也不能那麼順利捉住了午純。
“再見,曹叔叔,轉告然兒,天黑時我們仰望的都是同一片天空。”
高胖禿突然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娃娃還真可怕,幸好是友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