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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絲帶,纏繞的不知是誰的心。
空府內,白蓮起身,從內室拿出一根用絲帶吊著的玉佩,對空偉君道:“這是我前些天上街時,給你買的玉佩,這條絲帶是我特意為你織的,你可得天天帶著,不準摘下來。”說著將絲帶套在空偉君脖子上,空偉君把玉佩塞進衣領中。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二老爺,別,老爺夫人可都在裡面,哎吆,我這老腰!”
“滾開,你這死老婆子,找得就是老爺夫人!”
“哥哥嫂嫂快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只見一個頭上戴著黃金嵌寶紫金冠,身上穿著一件紫金綾,比空偉君少上十來歲的男子,一進來就抱住空偉君的大腿哭喊道。
那哭聲,那個悽慘,好像他馬上就要死的樣子。
空偉君拉起男子,道:“偉褀,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幹點正事才是,不要老是跟你那幫朋友去胡天海地的,這樣子影響不好。你說你這個樣子,有哪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你?”
白蓮拿出一把剪子,細細的修飾著她的指甲,人早已坐到另一邊去,離空偉初褀遠遠的,不睬空偉褀那聲嫂嫂。
空偉褀一面向哥哥哭訴,一面拿眼窺視嫂嫂,見其不理自己,也不覺得無趣,只向空偉君道:“哥哥,那賬房欺負我,竟不給我取銀子,連一百兩也不給。這讓我怎麼活,我今天可跟蕭家二郎約好一塊去打馬球的,這沒有銀子,到時候怎麼請他喝茶呀!”
“蕭家二郎?是蕭妃的弟弟,五皇子的小舅舅?”
空偉君仔細打量空偉褀,似看其是否有在說謊。
這時白蓮說話了,她道:“小叔請坐,先用些茶吧,其他事先不急。”
空偉君聞聽妻子這話裡有話,只得與空偉褀道:“不是賬房先生不給,是空家目前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銀子。”
空偉褀聽見這話,拿起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哥哥,你這是蒙弟弟呢,那蕭家二郎是我早應承了的,今日若是沒有這銀兩,他還不曉得怎麼對付我呢,要知道可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說話不算數,那些不算數的人早不知到哪裡去見閻王了。哥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空偉褀見自家哥哥不吭聲,只拿眼去瞧白蓮,一時之間哪有什麼不明白的,哭道:“哥哥這是娶了新嫂嫂不要弟弟了麼?以前嫂子可從來不在這個方面剋扣我,如今這換了新嫂嫂坐穩了空家當家夫人,就不把小叔子放在眼裡了,連小叔子的一穿用度也剋扣起來,天下哪有這樣的嫂嫂。”
“你...你...君郎,你看看你這弟弟說的什麼混話,你也不管管!”
白蓮聞聽空偉褀拿謝飛燕與她相比,那一個氣,心中埋怨起謝飛燕來:“你說你養小叔子養小叔子,都養他大了,還不讓他出去自力更生,還真當兒子養了不成。”
白蓮這話原是不錯,謝飛燕見門時,空偉褀不過十歲,真真是拿他在當自己兒子養,雖說那時候謝飛燕亦不比他大很多,然而自古長兄為父,長嫂為母,空母見大兒子娶妻,便自動交出空府大權,獨自搬到佛堂。
所謂的空府大權,當時可是連一個僕人也養不起。
後來,謝飛燕帶著嫁妝進來,起初是用著她的嫁妝度日,雖說謝將軍排斥這門親事,甚至不認謝飛燕這個女兒,但她的嫁妝卻是一點兒也不少,甚至比一般世家嫁女兒更多,足足有一百擔,裡面全是實打實的金銀財寶居多,不帶空心的。
婆婆不理事,小叔子又小,謝飛燕直接將教養小叔子的重擔接了過來,對空偉褀甚是疼愛,要星星不給月亮,但也不準其在外隨意欺負人,一旦發現了,謝飛燕也是要打空偉褀。
九年前,空偉褀親眼看見自己兄長的所作所為,但一邊是親哥哥,一邊是嫂子,他保持沉默了,後來小侄女也突然不見了,換了二侄女。空偉褀對這個家欲家覺得憎惡,但又離不開,只此每次回來拿銀子才回家,除此外一概在外度日。
空偉褀拿眼瞧著空偉君,見其不吭聲,嘆了一口氣道:“我的好嫂嫂呢,別打量著你們幹的那些個事,我都不知道,實話不怕告訴你,你和你娘幹的那些事,我全部一清二楚,若是不想家破人亡,最好今天把這銀子給了,否則你是知道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到時候別念我念親情。”
空偉君聽到這話,想的是弟弟這個混不吝嗇的知道自己倒賣糧食的事了,這下完了,若是他在外面嚷嚷,被皇上知道了,我這官也做到頭了,要知道朝廷是有明旨,朝中官員不得在外打著官號做生意,一旦發現了,立刻查辦。
白蓮聽到小叔子這話,想的是這個小叔子,難道是知道我派人去對付那個野種之事?若他告訴君郎,讓君郎知道我明面上說放過他的女兒,實際上暗地裡居然派人去對付他的女兒,他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兩面三刀的女人,甚至會認為我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到時候不要我了,怎麼辦?那穎兒傑兒豈不是沒了爹爹?
白蓮心中雖如此想,但嘴裡卻不饒人,道:“你嚇唬誰呢?你別忘了,你也是空家人,是逃不掉的。”
空偉褀道:“哈哈哈!我?我不過光棍一個,我怕誰?大不了是一死,反正這空府的榮華富貴,照嫂嫂這模樣也是沒我的份,如此不如幹脆燒了幹淨!”
眼見這兩人又掐起來了,空偉君抓了抓頭發,使勁扯了一下頭發,道:“好了,你們倆個就別吵了,消停一點,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不過是一百兩銀子的事,有必要吵成這個樣子嗎?”
一語未了,二門來報,沈尚書遞了貼子,找老爺有急事相商,請老爺去鳳天樓一趟。
空偉君聞言站了起來,讓侍從先去回報沈大人,他馬上就到,又對白蓮道:“夫人就幫幫偉褀,我總共就這麼一個弟弟,偉褀也是,這是你嫂嫂,長嫂如母,以後對嫂子說話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