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村村民似乎對於這一切無所查覺,只顧忙著縫頭,忙著打棺材,忙著搬屍體,鬥雞眼早已醒來,他看著這一切,突然感覺自己活在地獄。
鬥雞眼突然大叫一聲:“啊!我沒殺人,我沒殺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鬥雞眼一邊叫著,一邊跳了起來,然而沒跳兩步,又倒地上,手染著地上的血,他叫的更大聲了。
鬥雞眼父母緊緊抱住兒子,小女孩則在一旁道:“活該,瘋了。”
鬥雞眼媽對著女兒便是一巴掌,道:“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你哥!”
小女孩又哇哇大哭了起來,小孩子的哭起混合著鳥叫聲,響徹在安村的空中,傳得似乎很遠很遠。
突然東邊一縷光線射向安村的上空,緊隨著是一陣馬啼聲。
安村村民個個露出驚恐的神色。
一個年輕人站出來道:“大家不要怕,大不了是一死,昨日之事,哪家都死了人,大不了就是下去陪家人罷了,也好,有個作伴,但這次,我們不再任人宰割,去,去各自家裡拿出殺豬刀,砍柴刀,跟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
謝英雄帶著人出現時,面對著便是一群拿著菜刀,柴刀,殺豬刀,或者鋤頭,鐮刀的村民。
村民一見謝英雄及身後的東西,個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嚎嚎大哭起來。
再說在謝府中擔心不已的謝淺拉著空憶一個晚上沒睡,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說了一個晚上的話,大部分時間是謝淺在說,空憶在聽。
謝淺開門見山道:“我知你是姑媽的女兒空憶,但你現在不可與爺爺相認,姑媽當年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對於奶奶的死,爺爺不能釋懷,爹爹也無法釋懷。”
空憶道:“我知,只是......”
謝淺不待空憶說完,道:“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但是,至少她現在還活著不是嗎?據臨安傳來的訊息,她在牢中的生活並不差,除了沒自由,也是一日三餐溫飽,比平常百姓的日子好過多了。”
空憶不答。
謝淺又道:“我知我說這話會讓你生氣,但是,我還是要明確的告訴你,姑媽的事情,除了爺爺外,其他的人都知,父親下令,不準任何人向爺爺提及姑媽之事,否則殺無赦。且當年奶奶死後,爺爺也曾下令,今生不再見姑媽,也不想再聽到任何與姑媽有關的訊息。”
空憶還是不答。
謝淺也不惱,接著說:“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其他姑媽與奶奶如何,我和哥哥並沒什麼印象,只是最主要的是,別看爺爺如今風光,其實我們謝府在朝中處於水深火熱中,我和哥哥曾經討論過,謝家不適合出面去救姑姑。一旦我們對此表示不滿,異動,朝廷肯定會對謝家開刀。”
這次空憶出聲問道:“怎麼會這樣?北謝南王,乃東開國兩大戰神。”
謝淺冷笑道:“所謂的北謝南王,那不過是在有戰事發生時,和平時,我們這些武將便是文臣筆下聲討之物。謝家軍一年比一年少,朝廷裁減,糧響也是時常不足,幽北位於西北方,良田少,糧食本就不夠。這些年來,還多仰仗曹家的幫忙,否則這十萬軍隊也是養不起。”
空憶問道:“淩帝不是這等皇帝吶。”
謝淺道:“淩霸自然不是,但他也是登位不足十五年,且幽州太偏遠,有些東西祖父也曾說,不關皇上的事,是地方官,糧響層層撥下來,本是足的,到了祖父手裡也是不足的。”
“怎麼不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