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久之後,言官諫言帝王立儲,百官皆推薦七皇子時,允德帝內心的不安達到了巔峰。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事實證明,他所厭惡的卻備受百官推崇,他一力打壓的棄子最終卻勝過所有他精心培養的兒子。倘若大周的天下真的落入周隘峰之手,史書上會如何評說?他一世英名也終將毀於一旦!
這一刻他動了殺念,趁著七皇子根基未穩,羅織一些名目將周隘峰調派到地方再秘密~處理,這對他而言並非難事。就在允德帝準備付諸行動之際,突然傳來邊關告急的訊息!
天照國集結二十萬大軍進攻蘅嶺關!
蘅嶺關由程家軍駐守,程家軍驍勇善戰,經歷的戰役不計其數,每每令敵人聞風喪膽。這還是十幾年來,蘅嶺關第一次遭遇這等大規模的戰爭。
允德帝當即下令,調派騎兵兩萬,步兵四萬,輜重兵四萬支援蘅嶺關。同時昭告天下,要求各地方全力補給軍隊,確保糧秣和兵馬安全送往邊疆。
可他沒想到,聖旨剛下,七皇子竟然就跪地請戰,請求與支援軍一同出發前往蘅嶺關。同樣震驚的還有一眾大臣,他們無法理解七皇子為何要放棄唾手可得的儲君之位,反而要去跟天照大軍生死相搏。
允德帝權衡再三,最終還是答應了周隘峰的請求。七皇子自願遠赴邊關,儲君之位只能等七皇子得勝歸來才可定奪。如此一來至少兩年,七皇子遠離朝堂,原本支援他的大臣自然會轉投他人。兩年時間,足夠改變很多事情了。
……
“峰小子,我知你心繫邊關,擔憂戰事,可事有輕重緩急,明明儲君之位就在眼前,你這一走,誰知道將來朝堂會有什麼變化?待你歸來,恐怕再難有如今這大好局面了!”程雲渡性情最是直來直去,一回到皇子府,他便倒豆子般把心中的疑惑全說了出來。
周隘峰無辜道:“是皇子妃讓我這麼做的。”
程雲渡指著周隘峰,恨鐵不成鋼道:“糊塗啊糊塗,皇子妃未免太小瞧我程家軍了!那些小兔崽子若是連二十萬大軍都擋不住,我回去定要一個個軍法處置!小峰子啊,皇子妃一個婦道人家的話豈能聽之?哎呀!”說到最後,程老將軍氣得捶胸頓足。
“這話可不要讓承兒聽到,”周隘峰失笑道,“他可不是什麼婦道人家。”
程雲渡嘴角抽抽,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我明日就去向陛下請願,讓你留在京城!”說罷,轉頭欲走。
“將軍息怒!”鍾耀實趕緊勸道,“殿下行~事向來有章法,程將軍難道就這麼不信任殿下嗎?”他雖未目睹金鑾殿上發生的一切,但昨日殿下已經跟他說過親征之事,對於今日之事,他多少猜到一些。
程雲渡頓住腳步,目光重新投向周隘峰。
周隘峰微微頷首,“耀實,你說。”
“是,殿下。”鍾耀實正色道,當下把祁承說服太子指控三皇子之事道與眾人聽。
“昨日殿下告訴我,皇子妃動用千崇閣的力量,將蘅嶺關守備不足的訊息散播給天照國主,挑起了這場戰爭,這才為殿下爭取到遠赴邊關的機會。皇子妃殿下深思熟慮,兩次設下圍魏救趙之計,耀實自愧弗如。”
程雲渡皺眉深思,太子和三皇子互相指摘,兩敗俱傷的時候他也在場,當時他還納悶,三皇子手上的罪證是皇子妃借七皇子之手給的。那太子手裡的罪證呢?難道是他自己收集的,那未免也太巧合了。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太子和三皇子均被遣送皇陵,太子甚至因此被奪了儲君之位。不費吹灰之力除掉兩大障礙,程雲渡驚歎之餘不禁脊背發涼,他想起了當初祁承在這正廳說過的話。
借刀殺人,隔岸觀火。
祁承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可當他對上週隘峰認真的眼神時,又有了一種明悟。周隘峰往常冷冽凜然的雙眸此刻已經完全柔和下來,內裡的暖光彷彿能融化周遭的寒冷,眼底的欣賞不容錯認。
祁承從來沒有想過周隘峰會對他有意思,一直以來,他都將其視為任務和可以信賴的夥伴。但不可否認,當身量足有八尺高的男兒,垂首溫情脈脈地說帶你回家的時候,祁承的心被狠狠觸動了一下。
“我……”
周隘峰卻抬手打斷了祁承的話,鼻翼抽動,皺眉道:“有血腥味?你受傷了?”
祁承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右手就被周隘峰抓在了手裡。
周隘峰劍眉倒豎,冷聲道:“是誰?”手下半點不慢地掏出手帕,仔仔細細替祁承清理了手心的血跡。
“小傷,不礙事,”祁承抽了抽手,旋即陡然驚呼一聲,“你幹嘛!”
周隘峰舔了舔薄唇上的血跡,旋即舌尖一卷,將沾染的血珠捲入口中,無辜道:“幫你清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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