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聲,一個人影緩緩浮現在兩人面前。
來人身著黑色勁裝,身形不算高大。待人影完全顯現,祁承才發現這竟然是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小姐,少主。”老人的聲音並不大,氣息卻十分醇厚綿長。系統的聲音第一時間在祁承腦海中響起【這人是個高手!】
祁承心中一凜,鬥熊雖然不咋靠譜,但它從不會隨便說謊。祁承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眼前的老者,雖然對方一頭白髮,卻絲毫不顯老態,一雙眼睛矍鑠有神,精光內斂於其中。祁承見過很多老人,然而從來沒有一位老人的精氣神能夠跟眼前這人相提並論。如果不是老者臉上縱橫的皺紋,他都要懷疑這白髮白鬚是不是自己染的了。
“承兒,這位是忠叔,你外公最得力的心腹,也是一直在侯府守護我們的人。”陳氏再開口,語氣已經舒緩了許多。
祁承躬身行禮:“忠叔。”
陳忠趕緊側身避開這一拜,惶恐道:“少主折煞老奴了,少主何等尊貴,老奴可受不起這一拜啊!老奴沒能救少主於水火之中,實在慚愧。但少主不要憂心,主人已經集結人手,不出三日,定能送您離開大周。”
“離開大周?”祁承搖了搖頭,“不妥!不說七皇子府坐落在皇宮之內,戒備是何等森嚴。單說離開大周這一項,看似簡單,實則千難萬難。大周地域廣袤,想要從京城出發走到邊境,至少也要半個月的路程。半個月,足夠皇帝把通緝令發到各個地方了。”
陳忠面色怪異地看了陳氏一眼,陳氏嘆息道:“承兒,你的外公是千崇閣閣主,陳岱川。”
祁承瞪大了眼,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千崇閣,竟然是千崇閣!江湖上名列第一的情報站,就連帝王也要忌憚的存在!震驚之後就是狂喜,真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他這運氣不服不行!
這些日子祁承看上去沒有什麼動作,其實是在和系統一起整理已有的資訊。鬥熊告訴過他,因為從這個世界開始,就要進行真正的直播,所以主系統會在很多方面對他們進行的限制,比如鬥熊掌握的也只有主系統提供的情報,這就導致了祁承只能讓系統配合他共同摸索,而非像上個世界一樣全知全能。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太子和三皇子兩方勢力都有大規模的人員調動,而且恰好各有一支部隊在煌山附近駐紮。能夠同時引起太子和三皇子注意的地方,定然不會那麼簡單,他原本是打算讓陳氏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打探一下。
陳氏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勢力,可試問能讓一位尚書家的千金屈居妾室,她的身份可能會只是一介平民嗎?祁承在賭,賭他的母親能有這樣的能力,為他找來一個能替他成事的人。他甚至還想過下一步就到千崇閣買訊息,可誰知道他自己竟然就是千崇閣的少主?
無疑,他賭對了,而且收穫豐盛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陳氏看到祁承臉上的震驚之色,只當他驚詫於她孃家的顯赫,輕輕拍了拍祁承的手背,繼續道:“侯府勢力是大,可比起千崇閣來,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那老賊曾對我許諾,會讓承兒你繼承他的爵位,條件是隱瞞你和千崇閣的關係。他還哄騙我,說千崇閣畢竟是江湖組織,上不得檯面,若是有人知曉你的少主身份,免不了在背後大做文章。可笑我當時鬼迷心竅,竟答應了他!這麼多年,我早已看清老賊面目,可我又怕把真相告訴你會害你丟了世子之位,沒想到那老賊竟然如此絕情……承兒,都是孃的錯,是娘害了你啊!”
眼看陳氏目光黯淡,祁承只得好言相慰。陳忠則垂首立於一旁。待陳氏緩過來,陳忠這才鄭重其事道:“小姐放心,老奴哪怕是死,也會將少主毫髮無傷地送到主人身邊!”
祁承訝然,“忠叔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忠道:“皇宮戒備的確森嚴,但侯府就不一樣了,只要少主隨老奴從暗道離開,外頭自然有我們的人接應。少主,這不是您找老奴來的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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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搖了搖頭,正色道:“我不會走,也不能走!”
陳氏和陳忠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為什麼?”
“娘,忠叔,本來我還不甚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對我和七皇子的婚事如此支援。不論如何,將親生兒子嫁給七皇子難免遭人詬病,殃及名聲。聽完母親的話後我才明白過來。忠叔,我問你,咱們千崇閣實力如何?”
“冠絕江湖,無冕之王。論財力,富可敵國;論人力,遍佈天下;論影響力,更是一呼百應。”陳忠眼底是掩蓋不住的驕傲和自豪,語氣裡都帶著與有榮焉的感覺。
祁承不置可否道:“那忠叔覺得,各國會容許這樣不受自己控制的組織存在嗎?”
“這點少主不必擔心,閣主早就和各國有過約定,千崇閣絕不會和任何一個國家聯盟,更不可能接受任何一個國家的招安。”
祁承點了點頭,“不錯,千崇閣的實力確實很強,依靠收集情報和販賣情報也累計了可觀的財富。可越是龐大的勢力,底下人員的關係網就越複雜,越難以控制。千崇閣之所以能屹立百年,是因為先前的局勢,各方勢力相互抗衡制約,他們需要千崇閣這樣的組織來試探其他國家的實力,這才給了千崇閣迅速發展的機會。然而忠叔,我想你也看到了,允德帝在位二十八年,六次北伐,三次南征,發動的小型戰爭不計其數。我們大周國的皇帝早已野心勃勃,你覺得他會放過千崇閣這麼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嗎?”
陳忠瞳孔微縮,“少主的意思是……”
“真正操控這場鬧劇的,是皇帝。他故意設了這個局,等著我們往裡鑽。我一旦潛逃,允德帝就有了千崇閣的把柄。“祁承看了一眼陳忠,“忠叔,我知道你要說那又如何,千崇閣並不懼怕皇威。可允德帝是什麼人?他一貫的作風就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我不得不猜測,千崇閣內部已經被允德帝的人滲透了,他有絕對的把握逼我們就範,只要給他一個出手的由頭。”
“而作為千崇閣閣主的外孫,我最適合做這個導火索。”最關鍵的一點串上,祁承終於可以肯定,要扶持七皇子上位,他要面對的對手可不止是太子和三皇子,還得再加上一個允德帝。前兩者還有可能智取,最後那個,就只能憑武力解決了。
陳忠眼中異彩連連,躬身再拜,“老奴愚鈍,險些鑄成大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立即取消接應,以免訊息洩露對少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心中暗暗決定,回到千崇閣之後一定要徹底清查,務必肅清千崇閣內的暗樁。此時此刻,他已經對祁承的話深信不疑,言辭之間更多了幾分心悅誠服。
“等等,”祁承失笑,扶起陳忠雙臂,“忠叔,此事不急,我邀您前來還有一事相求。”
“少主請說,但凡有用得上老奴的,老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祁承也不矯情,直截了當道:“我需要忠叔為我分別收集一份太子和三皇子手下產業總彙,尤其是金銀銅鐵礦,越詳細越好,兩日之內交與我。還有,最好查一查煌山,或許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說完,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大少爺,老爺設宴,請您過去。”
“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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