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清瞪著他臉紅半天，憋出來了句“哼。”
飯桌上的三個人一起笑了出來。
立東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就回去休養了。方涵清還沒想好怎麼跟他爸還有哥哥解釋，於是三個人就又住到了沈月天家。
方涵清還是照常上學，白天被堆積的論文壓得喘不過氣，回家就推著立東出去轉悠。
沈月天公司還是忙得厲害，他只是個小領導，但一天下來也是累得喘不過來氣。
方卿然有一次來找方涵清，看著屋子裡的三個人怎麼看怎麼詭異，於是拉了弟弟去一邊，問他到底選好沒有，這樣吊著人太不道德了。
方涵清吭吭半晌只好坦白了，方卿然吃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我以為你只是說著玩的，原來是真的？”
“我本來確實是說著玩的……但後來就……”方涵清垂著頭聽訓。
誰知道方卿然張口結舌半天，並沒有罵他。
“好吧……也沒辦法……”方卿然難得面對一件事，一邊覺得也合理一般又覺得實在不合理。
“那爸那邊……”方涵清狗腿地給他哥捏捏肩。
“我不管，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說。”方卿然立刻劃清界限。“否則爸又說我縱容你了。”
“爸會打斷我的腿的！”方涵清賣慘。
“那我負責給你送醫院接上。”方卿然冷漠推開他。
不過最終這件事也沒瞞多久。方涵清週末靠在立東身上一邊看書一邊吃立東給他剝的堅果，優哉遊哉感慨世界美好時，他爸氣得錘門，差點把門給拆了，還連棍子都準備好了，一進門追著方涵清打。
沈月天使勁兒攔住自己岳父，立東護著方涵清扛著岳父手中落下`身上的棍子。
沒幾分鐘方涵清就不幹了，拉開立東說他爸打得太狠了，立東身上的傷還剛好。
“小兔崽子，跟男人搞在一起就算了，還跟兩個男人搞在一起！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立東你讓開，月天你也甭攔著，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們嗎？”方涵清他爸火冒三丈，揮著棍子要教育兒子。
“我們仨都沒不同意呢，您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啊。再說我都這麼大了，跟誰搞在一起您也管不著啊。”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不讓我抱孫子就算了，還！還跟兩個男的在一塊兒！沒羞沒臊！傳出去丟人不丟人？你是不是要把你爹氣死才行了？”
“爸您把我打死我也就這樣了。倒是我哥，你可以催催他結婚啊。你看他比我大那麼多歲，還連個戀愛都沒談，您罵我的工夫還不如多給他介紹幾個姑娘，早點抱孫子。”方涵清就仗著場面尚在控制之中一定要回嘴，把後面勸和的方卿然也氣得想打他。
“少爺你就別氣老爺了。”立東看方卿然被拖下水變得腦門一團黑氣，忍著笑說。
老人家體力差，沒多久就累得坐在沙發上直喘氣。
方涵清貧嘴也貧夠了，二話不說跪在他爸面前了。
沈月天愣了下，也跟著跪下了。立東傷還沒好，腿不太方便，就站在少爺後面低著頭。
“我也覺得挺胡鬧的爸……您就別生氣了……多傷身體啊。”方涵清撓撓頭。
“知道胡鬧你還這樣！”他爸看他跪下心軟了，但還是沒發平息怒火。
“只要是這事兒沒辦法了……要是當年沒有那件事我就和立東哥一直在一起了，要是立東哥是真的不在了，那我就跟月天在一起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像月天說的，我們只是在找一個辦法，把我們三個人可能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方涵清垂著眼說著，一字一句很清晰地落入在場的每個人耳中。
“我知道和世俗的標準不符合，可是我只想我們都能高高興興的。與其花時間去糾結該選誰，或者花時間努力忘記誰，不如我們花時間去學習如何相處，如何一起去解決問題。”
“我知道意外不能賴你，可是你們這些小孩，兩個男人在一起連個孩子都沒有，根本沒有東西維系愛情，還給我弄成三個男人在一起。你們是不是將來還想弄個五六七八個人？”方世明拍著桌子。
“爸……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就能喜歡上別人，那我就不會這麼難抉擇，不會這麼對誰都捨不得放不下了。隨便選個不就好了，反正隨便還能再喜歡下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