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清轉身時和大哥使了個眼色。
四人落座後,方涵清問他大哥派誰去了。
“強子。”方卿然說。
方涵清點點頭,同立東解釋道:“他應該是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但不敢說出來。同時他也知道那個禿頭最近暴露了。”
“這怎麼看出來?”立東很疑惑。
“很簡單。一個謹慎小心這麼多步都安排得妥當的人,不會把那麼多人都交給一個只會吃喝嫖賭的啃老族。”方涵清說。
“少爺真聰明。”立東恍然大悟。
開始上菜了,同一桌的人在和方卿然還有沈月天聊天。方涵清喝了會兒湯,又吃了幾筷子菜,直覺總覺得哪裡有問題,就趁著沒人注意,低聲問他大哥,現在孟也那邊的事查清楚沒有。
“他叔叔手下的人幹的。聽說好幾年了。”方卿然壓低聲音。
“那現在能聯系孟也嗎?”方涵清問。
“你想見他?”
“有點事想跟他確認下……不過也不急。可以等禿頭和剛剛那個男的聯絡上指使的人了再見他也可以。”方涵清說。
“約出來吃頓飯還是沒事的。不過等有結果再說吧,他最近也夠忙的了。”方卿然說。
“少爺……你是不是知道真兇是誰了?”立東夾在他和方卿然中間聽完了問道。
“嗯,八九不離十了。”方涵清喝了口飲料。
沈月天也意外地看看他。
“這裡不好說話,待會兒回去再說。月天,你也來我們家玩吧?就海邊那個房子。”方涵清說著,抱住沈月天的胳膊。
沈月天看了看立東,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答應了下來。
“哥,你也別回陽城了,到家都很晚了。”方涵清又把方卿然也留下了。
下午離開時,黃寧寧穿過人群過來了,問沈月天要不要一起回陽城。
“不了,我去清清家住一晚,不急著趕回去。”沈月天說著,伸手摟住了方涵清的腰。
“哦……”黃寧寧看了眼方涵清,訕訕離開了。
方涵清看著黃寧寧的背影,一邊嘴上說:“你看你,拒絕也拒絕得委婉一點,這樣多傷人啊。”一邊整個人美滋滋,恨不得貼沈月天身上不下來。
方卿然瞪了他一眼,他才老老實實自己站好。
立東和沈月天都笑了起來。
到了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大家一起坐在露臺上曬太陽聊天。
方涵清說,從拿到王孟也給的卷宗,他就覺得特別不對勁。看起來好像各種線索很多,但缺乏關鍵性的,真的有用的東西。就好像被人故意忽視了一樣。
“就比如說,拋屍這件事。有的在鬧市區的垃圾桶,有的在公園的小樹林,有的在附近工地。有的是白天拋屍,有的是晚上。那問題來了,兇手是如何把屍塊運送到各個地方的?竟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兇手嗎?這部分竟然一丁點線索都沒有。附近的走訪也沒有一點收獲。”
“也許是兇手隱藏的比較好,又很幸運,挑的時間點正好沒什麼人?”方卿然說。
“不是。那兩天連下兩天的小雨,我記得很清楚。就算鬧市區的柏油馬路沒有腳印或者車轍之類的東西,那工地上和小公園裡也該有的。卷宗竟然一點也沒提到。我猜他們可能找到的拋屍的人有什麼身體上的特徵會體現在腳印上比如是個跛子,又或者身高、體重、腳的大小和立東差太多。最後幹脆把這些都抹去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很有可能的能接觸到案卷,並且有能力把自己想要的留下,不想要的抹掉?”沈月天問。
“嗯……”方涵清接著說。
“我和立東去他當時和別人車相撞,然後被打暈的地方。他很肯定自己沒有去過有一小段路,但三個證人裡面有一個人說自己在那段路見過他。這才發現三個證人都是收錢做的偽證。”
“但這一點不是整個案子的關鍵,反正現在那三個人和兇手之間的聯絡人還沒去聯系兇手,我們也沒有證據說一定是誰。只是我推斷……應該是孟也的叔叔。”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三人都愣住了。
“你是說……他殺了自己的親侄子……還分屍?”就算是方卿然,也有些無法接受的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