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個小道士呢?”王孝棠憤憤地說道。
虛平道:“天南子金貴的很,一錢百兩銀子,想殺你的人吧,肯定是個有強人。不過你現在別多想了,好好養病,對了,什麼糊了?”
“我的藥,我的瀉藥。”王孝棠叫道。
虛平連忙把藥拿了下來,仔細聞了聞才搖搖頭,王孝棠問:“是不是不能用了?”虛平搖頭道:“不是不能用,你知道一句話吧,濃縮的都是精華,所以呢……我怕藥性太烈了,你受不了。”
王孝棠抹了一把冷汗,說:“我試試吧。”
虛平搖頭說:“不能試試,要一口氣喝光。”
王孝棠道:“不如重新煎服一次?”
虛平指著夕陽說:“太晚了,外面店鋪關閉了。”
王孝棠嚥了一口口水,建議說:“不如我挺一宿吧,明天再說。”
虛平又搖頭說道:“這天南子中毒症狀是越拖越重,明天可能就無藥可醫,連我也救不了你。不過你倒是有一晚上的時間寫遺書。”
鄭雲霄猛點頭,“第一封信寫給胡小姐還是你的小未婚妻呢?”
王孝棠一腳踹了過去,鄭雲霄一閃,笑道:“打不到我,你個花心大蘿蔔,怎麼了?說到你傷心之處了?”
“我發現了,怎麼這麼賤呢你?”王孝棠無奈道。
虛平在水杯中倒好了藥水堵住了王孝棠的嘴,直接灌了下去,叮囑道:“最好找個馬桶在屋子裡。”
“我還有多長時間可以準備?”王孝棠握拳做好準備。
“半刻鐘。”
“我勒個擦!”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恩情,叫做舔犢情深,有一種愛情,叫做矢志不渝,有一種友情,叫做生死之交,有一種災情,叫做拉肚拉到腳抽筋。
王孝棠從來沒有試過一個晚上坐在馬桶上下不來的感覺,是的,從來沒有,但是不代表現在。在他人生的軌跡上,這種嘗試是新鮮的,是特別的,是獨樹一幟的,也是痛苦萬分的。
次日天矇矇亮起的時候,大概是四更天,一夜未閤眼的王孝棠,終於不再拉肚了——肚子已經清空了,他奄奄一息幾乎是爬出了屋子,扒著門痛苦地呻吟道:“半仙兒,道士,我還活著嗎?你們在哪裡?你們快給我滾過來,老子死了,老子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自然還活著。”一個冷冷的女聲說道。
王孝棠心涼了半截,嘆道:“天下第三賤?”
“對,我是第三劍。”那人笑道,從房子上跳了下來。
“是你下的毒?”王孝棠氣道,“你太缺德了。”
天下第三劍搖頭說:“不知道是誰,但是這人卻幫了我一個大忙了,哈哈哈,王孝棠,你的命是我的了。我等了你一宿,就等著你精疲力盡。此時此刻,當是你最虛弱的時候,納命來吧。”
“等一下!”王孝棠伸手道,“我有一個問題要問。”
“什麼問題?”天下第三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