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棠與胡方平趕回胡家,一路上王孝棠見胡方平很不開心,想來便明白了前後。晚上的邀請自然沒胡方平什麼事兒,他的級別別說與駱養性喝酒了,就是交談也交談不上幾句,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但是胡方平的到來總算是讓胡家有一個主事兒的人了,盡管在錦衣衛中胡方平不算什麼,在胡家卻能說一不二。胡方平又讓苗沖去請幾個老媽子僕人,這胡家才能重新振作起來。一番打點之後,回頭一看卻見胡正被邱季攙扶著出來拜見,胡方平嘆道:“我可憐的三哥啊。”
胡正道:“四老爺。”
胡方正問:“胡家的錢都被收走了嗎?”
胡正苦笑道:“錦衣衛都收走了。”
胡方正氣道:“該死的錦衣衛……”卻想到自己現在仍是錦衣衛,頓時覺得這頓罵卻是罵了自己,大感沮喪,只得嘆氣道:“落入北鎮撫司那群狼崽子手中,哥哥的這萬貫家財算是徹底沒了。”
王孝棠在一旁久久不語,這才插話道:“說起來這也是好事。”
“為何?”兩人問道。
王孝棠笑說:“既然咱們家的錢被北鎮撫司的人給分了,讓他們吐錢比割肉還難,咱們可以利用這件事來大做文章。”
胡方正道:“如何做文章?”
王孝棠說:“此事因牽扯白蓮社教徒賄賂而起,但是賄賂多少呢?賺到大理寺之後,這筆賄賂肯定要交到國庫去,可是咱們家一文錢也沒有了,拿什麼交?這筆錢在哪?肯定在北鎮撫司手中啊,大理寺定然會讓北鎮撫司將賄銀上繳國庫,如此便好辦了!伯父說收了多少賄賂,便是多少賄賂,伯父說一萬兩銀子,那北鎮撫司便不得不拿出一萬兩銀子來。伯父說收手幾十兩銀子,北鎮撫司便只需要拿出幾十兩銀子即刻。所以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中,只要我們與北鎮撫司負責審查此案的人暗中交涉一番,再與伯父溝通好,完全可以瞞天過海。我們這說收受了十兩銀子賄賂,誰能來查?伯父收了十兩銀子賄賂能怎麼判?”
胡方正一聽,頓時大笑道:“是個好主意,是個好主意,沒想到賢侄如此聰明,當真不愧是個秀才。”
胡正也笑道:“當真是個好主意。”
胡方正道:“賢侄,不如你去再求求那駱將軍?”
王孝棠搖頭道:“此時不能再驚動駱將軍,若是求他太過頻繁,往後再求他做什麼事兒便沒那麼分量了。”
胡方正道:“可是救出一個潘世義,卻也不是什麼事兒,倒不如求他救出我三哥。”
“胡大人。”王孝棠笑道,“我也想救出伯父,只是他駱將軍只是一個五品的鎮守使,哪裡有那麼大權力能放走大理寺的囚犯。便是他的父親駱指揮使也無能為力,所以我求也沒用。”
在與二人交談之後,王孝棠又回到後院與胡楚楚聊了一會兒,胡楚楚嚷嚷著說你們既然不取面聖了,便搬出驛站,何必住在那裡。王孝棠笑問:“我不住在驛站,莫非要住在你家?這個嘛……我要考慮考慮了……”
“你去死吧!”胡楚楚紅著臉掐腰氣道,“打死也不會讓你住在我家。”
“是啊,住在你家不就成了上門女婿了嘛。”王孝棠似乎一臉天真地調戲道。
胡楚楚立即使出來一個神龍掐腰手,王孝棠只得苦苦承受,嘴上大喊:“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胡楚楚掐了一會兒氣餒道:“生的這麼厚的皮,不愧是厚臉皮。”
王孝棠驕傲道:“學生唯一的優點便是厚臉皮了。”
胡楚楚道:“晚上你在我家吃吧,我四叔陪你。”
王孝棠道:“晚上我去九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