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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南鎮撫司？鎮守使？
不明覺厲啊。
鄭雲霄與王孝棠嚇了一跳忙拱手敬禮，卻不知用什麼禮節了，那駱大人傲嬌得很，斜眼看了看這兩人——不怎麼樣啊，一個是三十多歲猥瑣的中年人，一個二十出頭的小白臉——到底哪一個是我要找的人？
姓駱？
王孝棠卻心中一動，熟知歷史的他深知錦衣衛中姓駱他知道的人就是錦衣衛北鎮守使駱思恭了，從萬歷十年便開始擔任錦衣衛指揮使直到現在，估計今年都六十多了，看這位的年紀三十幾歲或者四十出頭的年紀，應該是駱思恭的兒子，崇禎年間的指揮使駱養性。
歷史上駱養性的風評也不怎麼好，盡管這廝和東林黨走得很近，可東林黨原本上報君國下撫黎民的本意被東林黨當做了競爭的宣傳口號了，可以說東林黨的所作所為，如同白蟻一般挖空了大明帝國的根基。駱養性因傍上了東林黨，充當了東林黨的打手，迫害了很多反對東林黨或者不支援黨爭的人。而他之所以風評極差，除了打擊報複朝臣，還貪財，數量十分巨大，最終被崇禎皇帝給免職了，但在東林黨的保護之下，身家財産毫發未損。多爾袞率領清兵入關之後，他與明朝大臣們主動降清，並且因為他曾經擔任過錦衣衛指揮使，被多爾袞任命重新執掌錦衣衛，為清兵順利地拿下黃河以北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可以這麼說吧，這個駱養性，是個既不忠君，又不愛國的利己分子，只要對自己有利，什麼祖宗國家都可以不顧。
但是呢，作為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使，專門負責錦衣衛內部考核的部門頭頭相當於紀檢委書記），一個小小的白蓮社餘黨案件，不會把駱養性給惹出來吧。
王孝棠心中苦笑說我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吧，那麼他來是做什麼來了呢？而且看他的眼神，好像在打量基友，又好像在挑選東莞女服務員一般可惡……
看，你再看，你再看我……我特麼的也不能把你吃掉。
王孝棠心中不滿起來，尤其是得知這廝幾十年後還是大漢奸，更加不滿此時他的驕傲——不，是傲嬌了。
龍雲歷依次介紹道：“這位是魏縣鄭雲霄，人稱鄭仙人，一旁的也是魏縣名人，我們去鄭家拜訪而不得，原來是在這裡。駱將軍，這位年輕人別看他年紀輕輕，但是卻在弱冠之年便考取了秀才功名，號稱賭術無雙的魏縣王孝棠，王長德了。”
說到鄭仙人的時候，錦衣衛南鎮守使駱養性只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依舊是那麼驕傲。不過提到賭術無雙的王孝棠了，駱養性頓時來了興趣，在吊著眼睛道：“你當真是那個被傳開來的賭術無雙的王秀才吧？這些天我們錦衣衛可是沒少報來你的訊息，挺有意思的啊你。據說還有人給你寫書了，把你的故事寫成了一個白話小說，你可知道？”
王孝棠一愣，他哪裡知道，小聲嘀咕說：“我沒授權給人，這版權費怎麼算……”
龍雲歷在一旁陪笑道：“駱大人，您可記得東廠在魏縣的番子汪才吧？就是這書生逼瘋了他。”
駱養性笑道：“我自然是知道，汪才好像人稱色se四省）魔。”
龍雲歷抹了一把冷汗，道：“他綽號是叫做色shai三聲）魔，不是。”
駱養性道：“哦，此子可惡，上次幫著東廠的人贏了咱們兩千兩銀子，不過確是被這王秀才逼瘋了。”龍雲歷指著王孝棠道：“秀才公，你切說一說是如何將那汪才逼瘋的？”
駱養性頓時笑道：“王秀才，可是實話？你且說來是如何將他逼瘋的，我可是親眼見過他的賭術，當真了得。”
王孝棠和鄭雲霄彼此看了一眼，你妹，不是找鄭雲霄的嗎，怎麼忽然調轉槍頭找我了？王孝棠只好道：“確有此事，學生僥幸贏了他兩場而已，至於過程也很簡單，我想那汪才是輕敵了。”
駱養性笑道：“汪才不會輕敵，除非你作弊耍詐。”
王孝棠笑道：“耍詐不敢。”
駱養性道：“當日我是親眼見過汪才的賭術，若是隻聽得你贏了他，我沒有眼見卻是不信的。這樣，我做個小試探與你，你猜猜我口袋裡幾顆色子？”說罷將口袋搖了搖，王孝棠仔細聽了起來，大概四顆到五顆，又道：“還請大人再搖一下。”駱養性便再搖了一下，王孝棠這次聽仔細了，道：“六顆骰子。”
駱養性掏出骰子，哈哈大笑道：“還真他媽的準了，六顆色子。”他跳下馬，旁邊的人趕緊撐傘跟來，看了看王孝棠，道：“你這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倒是本事不小。”他又看看鄭雲霄，道：“今日找你們來，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帶魏縣鄭仙人前往京師，聽說你能翻雲覆雨，有神鬼莫測的本事。”
“其實山人……”鄭雲霄嚇了一跳，去京師？死啦死啦地有啊，我們在魏縣本地騙一騙這個那個賺點小錢就夠了，去京師那麼大的地方，萬一露餡了怎麼辦。
“什麼？”駱養性瞪著眼睛問，錦衣衛的殺氣畢露無遺。
鄭雲霄見他露出兇光的眼睛，頓時說道：“其實山人有這本事。”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說沒有呢。”駱養性忽然大笑道，他又對王孝棠說：“另一個目的就是看一看把東廠贏了的書生長什麼樣子，現在看來倒是不錯，還是真有本事的。這樣，今晚不走了，明日一早上路。王秀才，今天晚上我們玩一把？”
王孝棠抹了一把冷汗，道：“學生不必去京師，是吧？”
“當然……”
王孝棠這才鬆了口氣。
“……要去。”駱養性大喘氣道，“你們兩個都要面聖。”
“啊？”兩人差點坐在地上，“面……面……面聖？”
駱養性道：“是啊，面聖，一來請仙人求雨，二來聖上也想看看你的賭術。”他笑道，“其實我來最想看看的就是傳說之中賭術無雙王秀才到底是真是假了，今晚我們賭一局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