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道:“遲早有機會,他跑不出我的手掌心,這王家我是留定了。”
魏縣的雨停了兩天,之後又開始下了,然後是一連加了七天,這雨水時而大時而小,暴漲的雨水讓很多人苦不堪言,且不說房子潮濕,就是衣服洗了之後也晾不幹,誰能想到自大開春到如今一場雨沒下過,如今連著半個月都是雨水。
西涼河河水暴漲,周遭的幾個村子也遭了秧,很多人都跑到了縣城裡避難,王孝棠忽然想到了潘家村和周家來,頓時焦急起來。周家就在西涼河源頭支流不遠,往年因為有西涼河,因此旱災來時潘家村勉強度過,可是如今洪水來了,潘家村遭遇到幾乎五十年未遇的洪水,將如何度過。
他心中焦急也沒有用,縣城和典史,主簿,捕頭等人這幾日忙的頭疼,在西涼河邊修建堤壩,原本準備在何道兩邊同時修建,但是考慮了一下堵不如疏的道理,便只在縣城這邊修建,讓河水關入西涼河西側的田地之中,那西側的幾十個村莊頓時被水淹了。
西涼河水暴漲,潘家村岌岌可危,以往的時候有潘老爺出來主持,如今潘老爺折了進去,潘家人抓得抓跑的跑,就連潘家的地也被官府封了,據說被成立的某一位老爺給買去了。村正連忙叫齊了村子裡的漢子們,帶著大家修河堤,防止洪水進入村子裡。
不過今年的水太大了,便有一不小心河水進了村子,慢慢沒過腳踝了,有村戶人家住得低窪了的,早就被河水淹沒了。
眾人嚇得不知所措,正此時周通忽然說:“潘大戶家修在高處,我們不如去潘家大院避難。”
“可潘家大院被官府封了啊。”
“是啊,我們進去將來就慘了,據說他是謀反大罪,不會把我們治一個謀反吧。”
“是啊,是啊。”
周通道:“若是淹死了,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再說這村子裡我們不說,誰知道呢。”眾人相互看了看,說的也是啊,要是不走的話大家都淹死了,大家都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嘛,於是大家紛紛看向村正,村正咬了咬牙道:“罷了,罷了,此事大家都誰不能說,誰要是說了全村遭殃。”
於是眾人紛紛搬到了潘家大院,仗著潘家大院地勢高,圍牆厚重,眾人挖土夯實,在潘家大院搭建了堤壩總算是抵禦住了洪水。再看看村莊,早就沉於水下了,眾人不禁後怕起來,若是晚了一些眾人都要沉在河底喂王八了。
連日的降雨造成了洪水,淹沒了小半個魏縣,縣城裡的物價也高了許多,王孝棠擔憂起來潘家村了。不過有人劃著小船跑到縣城,這人正是潘家村的一戶農戶,向官府備案說潘家村村民因為河水不得不在潘家大院避難。原來潘家村的人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覺得派人去縣城稟報才是,畢竟潘家村全都淹沒了,村子裡這麼做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王孝棠得知之後立即打聽起周家,知道周家無事,心中安定起來,來到鄭家和鄭雲霄、噓吃酒聊了起來,鄭雲霄贊道:“小媳婦保住了,高興吧?”
王孝棠瞪了他一眼道:“老光棍,羨慕嫉妒恨嗎?要是救不出來潘世義,我看你打一輩子光棍。”
鄭雲霄摟著虛平道:“無事,無事,有道士陪我。”
虛平一巴掌打掉他的爪子,道:“滾開,修道者最恨神棍。”
王孝棠哈哈大笑,鄭雲霄喝了一口酒道:“你媳婦保住了,我媳婦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咧,潘家可是反的謀反大罪啊,潘世義……怎麼救啊。”
王孝棠道:“要是葉婆婆這次洪水淹死了,你們的事兒不就得了嘛,再也沒有人阻礙了。”
鄭雲霄揉著自己的膝蓋,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若是葉婆婆死了更加麻煩,蓮兒姑娘就要守孝三年,三年啊……我都老了我。”
王孝棠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虛平也大笑不已,這鄭半仙日子越來越好,卻麻煩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