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和周鈴兒顯然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說那葉家婆婆是個啞巴,聽長輩們說原來在潘府家做丫鬟,後來怎麼的得罪潘府的人了被割了舌頭,賜給了葉老實的爹葉瘸子。這葉瘸子後來救了鄰村的一戶李姓人家,那李家說救命之恩不能不報,於是兩家就指腹為婚。說來這李家小妹嫁到窮困潦倒的葉家,倒也真是寒酸,因此葉家對李家娘子好得很。
當晚回去之後,王孝棠卻聽到鄭雲霄在一旁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心中有了計較,這老男人終於春心蕩漾了。他是累得一天,沉沉睡去了。
次日一早起來卻見鄭雲霄掛了兩個黑眼圈,還在不住地翻滾。“仙人,仙人,你為情所困終究不能修成仙的。”王孝棠開玩笑道。
鄭雲霄立即說道:“書生,我決定幫助那葉家娘子。”
“你幫你心上人找人家男人,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王孝棠問道。
鄭雲霄道:“那我不管,我只希望看到葉家娘子一眼,便已足夠了。”
王孝棠苦笑道:“你這家夥,又不是十幾歲的少年,怎地如此痴情。虧得你還是久見人心,在街頭經歷十幾年風雨的老江湖,一入情海卻難以自拔啊。要我說嘛,這老男人就像是老柴禾,要是燒起來更加旺盛,你看看你這把老柴禾就已經燒得正旺。”
鄭雲霄倒也不害羞了,這次光明正大地承認了,說道:“我經歷三十餘載,今日算是想明白了,這男人啊,就該成個家。枉我在街頭給人拆字算命,卻不知家的道理。”
王孝棠好奇道:“家是什麼道理?”
鄭雲霄道:“你看著家字,宀豕音通‘棉’‘式’)也,宀為房屋,豕為家豬,《禮記小司徒》雲,上地家七人,有夫有婦,然後為家。山人自以為有房為家,卻不想家中無婦豈能為家。”
王孝棠伸出大拇指道:“要得,要得,只是你就不要惦記人家媳婦了。”
鄭雲霄氣道:“我不過再說家字而已,你休要胡亂猜疑。”
王孝棠下了地,道:“我今天便給你打聽打聽那葉家小娘子的事兒。”
吃了早飯之後,王孝棠又與鄉間閑漢們打聽到一件鄉間的野事兒,原來這葉家小娘子還真是相鄰皆知,尤其是她與潘家三少爺的一些事兒被傳的有模有樣。潘家三少爺潘世義初見這葉家小娘子之後便茶不思飯不想,幾次調戲葉家媳婦不成反被葉家娘子傷著了。
葉氏娘子盡管生的狐媚,品性卻忠貞不二,屬於外柔內剛的女人,懷裡揣著剪刀刺傷了潘世義,索性潘世義無礙,潘老爺子潘蓉得知之後卻對潘世以一頓毒打之後關了起來,再也不允許他葉家人。
打聽到這裡,還是沒有打聽到關於葉老實的訊息了,關於葉老實這個人大家的印象之中只有老實、不善言辭、膽小,除此之外大家甚至不記得這人長什麼模樣。不過有人說倒是癩頭劉常常欺負他,想要打聽他的訊息得找癩頭劉。這癩頭劉是村裡的閑漢,前些日子跑去魏縣縣城賭博一直沒有回來。
等王孝棠回到家中的時候,卻見到周凱興奮地跑來,說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衙門帶人抓了潘家老爺,出大事兒了。”
“怎麼?”王孝棠笑道,“真來了?你看清楚了是縣衙衙役還是錦衣衛?”
周凱道:“我不認識錦衣衛,不過都是穿公衣的人,帶著刀槍,好多人咧。對了拿刀很長,不似公人那種藥倒。”
“錦衣衛,一定是錦衣衛。”鄭雲霄笑道,“小道士不錯,還真想辦法把錦衣衛叫來了。”
“走,看看去。”王孝棠笑道,便回去帶著周家人和鄭雲霄一併前往潘家看看他們如何倒黴,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豈能放過?讓愛狗人士都去哭喊吧,我們偏要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