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霄道:“可在下的確是冤枉的啊。”
獄卒呸了一口道:“十個進來倒是有九個半喊冤,我剛剛說什麼來著,你再說一個字就沒了飯。你們這號裡的人,晚飯沒了。”
“誒,你不能這麼幹啊,他不說話管我們什麼事?”忽然地上一層稻草之中爬出來一個人,嚇得王孝棠和鄭雲霄一跳,這廝也太忍者了吧,就像是從地地下鑽出來的一樣。不過這個“忍者”剛趴在柵欄上,便被一鞭子抽了回去,那獄卒罵道:“花道士,你滾回去,哪裡有你這淫賊說話的地方。”
那破衣襤褸的花道士只得又坐了回去,可憐巴巴地向外看著。
王孝棠心中百味聚在,自己怎麼便深陷囫圇了呢,李可灼,等一下!王孝棠忽然瞪大了眼睛,作為歷史系畢業的他,盡管在大學的時候不學無術整日泡妞打dota,但是這個李可灼的名字卻熟悉的很。
李可灼,李可灼是誰?
王孝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仔細想,用力去想,終於在記憶的角落裡找到了這個名字,李可灼,紅丸案,藥死明光宗景泰帝朱常洛的那個鴻臚寺丞?不會吧,你風水神棍居然是李可灼的親戚?
他好奇地大量了一番這個落魄至極的鄭雲霄,這廝怎麼可能跟李可灼扯上關系?人家可是正五品大員,你丫看看你的樣子,衣服全都是補丁,還忽悠我五個大錢。
王孝棠想到了李可灼的身份,隨即又想到了紅丸案的結尾,這個紅丸案的替死鬼最終好像只是被發配邊疆而已。盡管馬屁精李可灼一下子拍死了明朝的倒黴蛋皇帝,其家人也沒有受到株連啊。當然,那是天啟二年定案的時候的事兒了,現在嘛,這李可灼以及他的親戚都屬於“弒君”的犯罪嫌疑人。
倒黴的是自己,既不是李可灼的親戚,又熟悉歷史,偏偏牽扯進來,這事兒鬧的,自己冤枉死了。
錦衣衛抓了兩人之後卻沒有來提審,一直到了晚上也沒有訊息,期間幾個獄卒走來巡視了一下,連吃的都沒有放,這房間內的三人餓的饑腸轆轆。空等著時候又無聊之極,那花道士便先開口道:“你們犯了什麼法?”
王孝棠與鄭雲霄異口同聲道:“什麼法都沒犯,莫名其妙就被抓了。”
“我正找他測字算命呢。”
“我正給他測字算命呢。”
花道士嘆了口氣,道:“我也是,說起來我更倒黴,我正救人呢,卻被汙以淫賊給抓了起來,實乃……實乃……冤枉之極啊。”
王孝棠好奇問:“道士,你說說怎麼冤枉你了?這種事兒估計不會冤枉與你吧?”
那鄭雲霄原本一臉的悲憤,卻也被吸引過來,扯著耳朵聽著。
花道士道:“我乃青雲山青雲觀的一名道士,我師父是三百裡青雲山中最有名的青雲道長,我平時跟師傅學習醫術,也治病救人造化無數。那一日我途徑魏縣十八裡,路上遇到了一位婦人倒在地上難産。醫者父母心,我不能看母子二人身亡,於是就幫其接生,救活了母子二人。可是卻反被人抓了起來送了官府,非說我不可。我這救人者反被汙衊,你們有我冤枉嗎?去年我被抓之後,還沒等著斷案,縣令便被調走了,直到現在才新來縣令,卻也不查案,著實讓貧道苦等了一年了。”
“你的醫術如何?”王孝棠驚訝於這個道士居然給女人接生,還知道難産,肯定醫術不錯啊。
“可以這麼說,五百裡青雲山,我師父的醫術都不如我。我看過的醫術,落起來比你還高,我治國的病人,比你活得天數還多。”這花道士自信滿滿地說道。
“這麼拽?”王孝棠驚訝道,“真的假的啊,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