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理解了夜無名曾經說過的話，玄霄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
女鮫人不出意料地答應了他，開始講述起了夜無名的過去。
在她出生時，夜無名就是她家的奴隸了，家族裡的人總是告訴她，夜無名連個畜生都比不上。
兄長將夜無名當牲口，逼他吃海草，騎在他背上，讓他爬行。
父親將夜無名當貓兒狗兒，讓他學狗叫學貓叫，還讓他學一些逗人樂的把戲。
母親更是從未將夜無名當成活人看待，就連沐浴更衣也不避著他。
主人家都這樣，更別說家族裡的鮫人奴僕了。
就連她在不懂事的幼年，也從未將夜無名放在眼裡過。
吃剩的零食往他嘴裡塞，稍有不如意，就拿東西砸向他。
直到長成少女，她理解了夜無名的隱忍，也發現了他的狡詐，還害怕他的冷漠。
除此之外，她難以自拔地喜歡上了這個低等的奴隸，雖然夜無名從不主動和她說話。
主人喜歡奴隸，這在鮫人族是驚世駭俗的存在，更不會被容納。
對於她的喜歡，夜無名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有的只是沉默。
就在她準備與整個鮫人族為敵，與夜無名成親時，夜無名突然從家中消失了。
而父母給她的解釋是夜無名得了重病，送去診治時，死在了路上。
不僅父母這麼說，家族中的其他人都這麼說，她便選擇了相信。
因為對於夜無名而言，死去可能比活著要舒適百倍。
雖然在她心裡希望夜無名活著，在她身邊活著。
就算夜無名死了，她也一直對外聲稱自己是夜無名的未亡人，令家族顏面盡失，被外人指指點點。
為了不被家族強迫嫁給不愛之人，她毅然與家族斷絕關係。
“我最後一次見你，好像是一萬年前了，也可能是兩萬年前。”
女鮫人神情恍惚，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玄霄，語氣裡是無盡的惆悵。
九夭內心震撼不已，她猜到夜無名會有一段屈辱的過去，卻沒想過是如此令人難以接受的過去。
難怪夜無名要戴上面具，也難怪世間謀生之道那麼多，他偏偏選擇了殺手一行。
有那麼一瞬間，九夭覺得自己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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