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她正在自己院中給老太太釀製養身酒,六六歡飲地跑了進來。
“小姐,族長和公子回來了,老太太讓您去迎迎。”
阿眠手中的竹筒掉落到地上,她指著自己,為難不已:“我?我和舅舅,還有昭哥哥好多年沒見過了。”
六六一把拉住她往外跑去,“您就去吧,又不是讓您見公婆。”
阿眠羞得滿臉通紅,嗔怪道:“死丫頭,愈發沒規矩了!”
她們趕到府宅門口時,赤水蓬和赤水昭剛好到達。
阿眠盯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倆人,怯生生地喚道:“舅舅,昭哥哥。”
赤水蓬一看到外孫女,立刻豪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高興道:“多年不見,我的小外孫女出落得真好,八荒氏族肯定屬你最好看!”
阿眠見舅舅一點沒變,粗獷豪邁,不禁會心一笑。
她的目光轉向赤水昭身上,見他呆愣愣地盯著自己看,羞得低下了頭。
自知失禮的赤水昭回過神來,爽朗一笑:“妹妹安好,早就收到祖母的家信了,我和父親都迫不及待地想回來見你。”
阿眠靦腆含笑,退讓到一邊,“祖母在等你們。”
看到舅舅和表哥,她心中只覺暖暖的,家人大抵就是如此。
因赤水昭性格開朗率真,阿眠很快與他相熟了起來。
赤水昭無事時,也喜歡到阿眠居住的聆風園,看她釀製新酒。
“你給祖母和父親都釀了酒,何時給我釀一罈?”
阿眠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哼,我釀的酒,你喝的還少嗎?都快成酒鬼了。”
赤水昭脖子一梗,耍賴道:“那不是特意給我釀製的,不作數。”
阿眠見他這麼大了還小孩子氣,哭笑不得,“好好好,我這就給你釀。”
“現在不行,祖母下個月過生辰,屆時東夷的世家大族都會有人前來賀壽。”
“你想讓我釀製宴席所用的壽酒?”
“可來得及?”
阿眠掐指算了算,笑道:“雖說頂好的酒都是年份越久越好,但我這也有恰好一個月時味道最醇的美酒,作為獸酒剛剛好。”
赤水昭站起身,裝模作樣地對著阿眠拱了拱手:“那就有勞妹妹了,多謝。”
阿眠衝他皺了皺鼻子,“那也是我的祖母,用不著你來謝我。”
赤水昭見她性格越來越開朗,暗自欣喜。
老太太說阿眠性子沉悶,沒有年輕姑娘家的活潑,怕是從前受的苦太多,讓他多陪陪她。
接觸之後,他也覺阿眠的性格過於寡淡,情緒沒有什麼起伏,更別說大悲大喜了。
但隨著阿眠在府里居住的日子久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發生了變化。
可能小到阿眠本人都沒有察覺,他卻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阿眠見赤水昭痴笑著盯著她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哥,我臉上有花嗎?”
赤水昭抱臂望天,滿臉自豪,“我妹妹就是花,天底下最美的嬌花。”
阿眠張開雙臂,伸得老高,一派豪邁:“我才不要做嬌花呢,風吹不得雨打不得,我要做大樹,參天大樹!”
赤水昭用手臂勾住她的脖子,一本正經道:“哥哥做大樹,替你遮風擋雨。”
阿眠聽了這話,並未出聲,只覺心中有一陣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
從此以後,她不再是一個人。
有個家,有牽絆的親人,似乎不必孑然一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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