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我不會放你出去，也不會讓任何人進來。”
九夭雙眼無神地望著帷帳，勾起嘴角冷冷笑道：“玄霄，再這樣下去，我會恨你的。”
玄霄理了理衣襟，不以為意道：“那就恨吧，至少還是個活的。”
九夭視線落到他身上，此刻的玄霄，像極了她初見他時的樣子，蠻橫霸道，冷漠無謂。
她對他的毫無辦法，也同那時一樣。
怒火中燒的九夭從床上爬起，用力推了一下玄霄。
她質問道：“玄霄！你憑什麼將我關在地府？我們之間毫無關係！”
玄霄順勢拉住她的手，咬牙道：“憑你的命是我救的，憑你沒了我活不了。”
九夭試圖掙脫，卻沒有成功。
她用哀求的眼神盯著玄霄，無助道：“我不活了行不行？求你放我離開。”
玄霄甩開她的手，眼神狠厲。
“你不回地府，是被川旭威脅了吧？因為他的三言兩語，我就可以被隨意丟棄嗎？”
九夭心裡咯噔了一下，面上卻保持平靜，反駁道：“你別亂猜，就是我厭倦了地府的生活而已。”
千萬不能讓玄霄知道此事，否則他定要殺到天族找川旭算賬。
玄霄不同於川旭，不是說幾句好話，哄一鬨就能息事寧人的。
“厭倦地府生活？連同我一起厭倦了嗎？”
玄霄微眯著鳳眸，冷冷的笑意，看得令人心裡發毛。
九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若她說出狠話，玄霄更不會放她離開。
略加思索後，她惱怒道：“還不是因為月華？我知道你只是利用她，可看到你同她站在一起，我就生氣，特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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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只能先讓玄霄將注意力從川旭身上挪開，再想法子脫困。
果然，玄霄聽了她的話，難看的臉色緩和過來，笑意中也帶了幾絲溫柔。
他將九夭輕輕攬入懷中，又將頭埋在她的髮間，帶著久別重逢的貪戀，聲音低沉。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再失去你。”
“一千多年前，我被你故意支去西荒找曼珠沙華。
得知你魂飛魄散的訊息時，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色彩，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鼻子嗅不出任何氣味，直到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若那時沒有救回九夭，他定會拼了命屠了天族，再隨她而去。
九夭聽了這些話，心疼得無法呼吸，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眼眶滾落，染溼了玄霄的衣袍。
一想到她此刻對玄霄說的話半真半假，心裡更加愧疚不安。
她相信玄霄，也一如既往地愛著他。
但是她揹負的太多，由不得她和玄霄任性。
玄霄察覺到了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安慰道：
“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只要殺了川旭，所有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你不必擔心川旭死了仙族會大亂，到時候再扶持懷茂即可，反正他還活著。”
九夭沒想到就算她表明不是因為川旭離開地府，玄霄也要殺了他，看來玄霄並不相信她說的那些。
她推開玄霄，一臉疲憊道：“我想喝梨花淚了。”
一想到困於玄霄與川旭之間不能脫身，她就只想一醉方休。
既然出不去，那就短暫地逃避一下，哪怕只是半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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