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啃著香噴噴的雞腿,看著那顆隨風搖曳的梨樹,陷入了沉思。
當然不是觸景生情,而是打起了梨花的主意。
“好久沒釀酒了。”
不過阿眠雖有釀酒的手藝,也開了酒館,自己卻從不飲酒。
當初想開酒館,不過是因為梨花鎮只有一家酒館,她搶起生意來方便。
如今那家酒館早已更換主人,變成了羊肉鋪子,故她的買賣可謂風生水起。
啃完雞腿,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上的油,爬下了屋頂。
雖然身上有傷,明日酒館也得照常開門。
否則鎮子裡好這口的老少爺們本就無趣的一天,要變得更加乏味了。
翌日,阿眠一如既往地起早清掃酒館,然後給自己做頓簡單的朝飯。
“阿眠,早啊。”
“早。”
鎮子裡的小媳婦們結伴去河邊洗衣服,路過歸去來時,紛紛向坐在門口啃著大餅的阿眠打招呼。
作為普通凡人,她們對阿眠數十年如一日的姣好容顏甚是羨慕。
就著治傷用的湯藥啃完大餅,阿眠拍拍手裡的碎屑,回到酒櫃後面,開始一天的忙碌。
歸去來每天來來往往都是熟悉的面容,父親老了,會有與他面容相似的兒子,母親老了,有與她一樣爽利的女兒。
所以阿眠的悵然若失只是偶爾才會有,大部分時候都是平靜安寧。
但是臨近傍晚,一個身影的出現,毀掉了她內心的平靜,使她恨不得帶著歸去來跑路。
該來的總會來,她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又見面了,喝酒嗎?”
玄霄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是來接管酒館的。”
“大兄弟,我又沒同意。”
阿眠哭喪著臉,雙手撐在酒櫃上,早知現在,她昨天就不該賣他酒。
昨晚那是遺言,如今她又沒死。
不過她不敢說出這茬,怕那位不好惹的主真讓她的話成了臨終遺言。
“你自己說只要我幫你採了草藥,就將酒館送我的。”
玄霄說著,非常不見外地自己拿了壇酒,坐到桌上喝了起來。
“酒館若送你了,無依無靠的我去哪?”
“你可以繼續待在酒館賣酒,不過只是我僱的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