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玄霄不吃這套,他眼中戾氣躁動起來,右手運動靈力,一團赤色火焰出現在他手中。
阿眠咧嘴一笑,平靜地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她的死亡。
可惜沒有寫遺書,歸去來今後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廚房還有兩個雞腿,浪費了實在可惜,蘭嬸還在等她帶草藥回去……
“等一下!”
阿眠猛地睜開眼睛,玄霄收住了差點要打到她身上的火焰。
“肯說了?”
“酒館的廚房裡還有兩個雞腿,你能否幫我送給桑婆婆家的小年,她也喜歡吃雞腿。”
據說帶著執念死去的人無法往生,阿眠想死得了無牽掛。
玄霄的手抖了抖,眼中浮現出殺意,手中的那團火焰燒得更旺了。
“等等!”
阿眠顧不得身上牽扯的疼痛,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紙。
“這是草藥圖,你能否幫我採得這幾種草藥,送到酒館隔壁的蘭嬸手裡?作為酬謝,我將歸去來送你。”
她抬起頭,用央求的眼神看著玄霄。
髮絲上掛著的草葉,令她看上去像個淘氣的孩子。
她語氣雖輕鬆,其實心裡在滴血。
不是捨不得酒館,是心疼酒館要落到玄霄手裡。
不過再怎麼心疼,用歸去來換一條人命,倒也值得。
玄霄看著她澄澈的眼睛,像是天上某顆星辰誤落其中。
“為何寧死也不說?”
他收斂靈力,手中的火焰消失不見。
阿眠忍著越來越劇烈的疼痛,慘笑一聲,“己所欲,施於人。”
離家六十年,其中三十年在四處流浪,剩下的三十年則定居在梨花鎮。
梨花鎮的三十年,雖然有些枯燥乏味,但卻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歸去來日日的人來人往,嬉笑怒罵,像一縷溫暖的春風,微不可查地鑽進她心裡,融化了她心裡寒意徹骨的冰霜。
身體裡一陣劇痛,她不禁蹙緊眉頭,一手捂住心口,一手顫抖著將草藥圖伸向玄逍,“求你了。”
玄霄薄唇緊抿,沒有說話,眼裡的戾氣淡了下去。
沉默片刻,他走到阿眠身邊蹲下來,沒有去接草藥圖,而是與阿眠五指交叉相握。
“那些酒也沒這麼值錢。”
阿眠感受到體內疼痛逐漸減輕,是玄霄在向她體內灌輸靈力。
面無表情的玄霄一言不發,只安靜地給她灌輸靈力。
疼痛緩解的阿眠調動靈力,將青陽的靈力抵擋在了體外。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