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懷茂終於醒了過來。
九夭搬了個圓凳坐在床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千年前到底是誰害死我的？”
此話一出，懷茂驚得臉色大變，面露恐慌，“你不是傀儡人！”
他想掙扎著爬起來，但是重傷的身體不允許，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儘管如此，複雜的面部表情也讓他的內心一覽無餘。
九夭一臉淡定：“自然不是，你只需告訴我真相即可。”
都這個時候了，應該讓他知曉她的真實身份。
可惜在他臉上未曾看到半分畏懼與心虛，不禁有些令人失望。
“你竟然沒死。”懷茂難以置信地笑道，“竟然沒死！”
九夭對他的言行毫不在意，只冷冷道：“讓你失望了，不過我對你是何感想並不感興趣。”
既然選擇放過他，那她便懶得再在他身上浪費任何感情。
天帝喘著氣，讓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
因重傷的緣故，說一兩句話就大喘氣。
“你想要的真相很簡單，當初本君在川旭三番兩次的挑撥下，對你起了猜忌之心。”
“再加上妖族日益壯大，本君擔心日後不好掌控三界，便使了個一石二鳥之計，利用妖族殺了你，本君再趁虛而入，滅了妖族。”
說完這番話，懷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得到答案的九夭站起身，對他道：“允允想你活著，她下個月初六成親，你好自為之。”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希望天帝在風允允成親之前別整出什麼么蛾子。
剛出了房門，就迎面遇到過來送補湯的風允允。
風允允笑吟吟地走上石階，“九夭姐姐，補湯也給你備了一份。”
九夭幫她推開門，柔聲道：“我就不喝了，急著回地府。”
三天前玄霄就回去了，因她想知道真相，便留下等懷茂醒來。
地府中的事務雖有玄霄打理，可她也得去歸去來準備風允允婚宴所需的酒釀。
辭別風止後，她便離開了衡山。
誰知在半路遭到了圍堵，她隨意掃了一眼也能看出他們是天族的人，多半是川旭派來的。
“不知你們春風得意的天帝又想找我做什麼？”
“自然是找你敘舊。”
隨著這個熟悉的聲音，川旭徐徐出現。
九夭冷哼一聲，毫不客氣道：“我與你無舊可敘，若再糾纏，就住怪我不客氣了。”
看川旭的樣子，估計是開始懷疑她的身份。
千年前他費盡心機，利用天帝之手除掉了她，若確定了她的身份，說不定又會用什麼陰謀詭計來對付她。
果然，川旭直截了當道：“本君想讓白澤獸再探一探九夭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
九夭雖已不在乎川旭會想盡辦法謀害她，可她卻怕麻煩。
正如玄霄所說，若一些以神為尊的仙君得知她還活著，定會尋到地府來。
所以她只想用九夭的身份來處理瑤姬的一些事，好徹底斬斷與過去的聯絡。
神女身份尊貴，但要承擔的也更多，而她早已不適應那種生活，也不想再回到過去。
“我們如今是死敵，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加害於我。”
“再說了你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任你擺佈？”
她黛眉微挑，將自己的不悅掛在了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