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旭面對天帝的虛偽至極,一臉從容。
“到底是兒臣想要謀取天帝之位,還是父帝害怕兒臣和兄長覬覦天帝之位,暗中加害呢?”
他看向眾仙,誠懇地拱拱手,“此次被父帝派往九淵,若非我身邊的天鉞機警,只怕我也要落得和兄長同樣的下場。”
“我兄弟二人都是被父帝派去誅殺兇惡異常的猛獸後遇到危險,諸位可以仔細想想,這其中到底藏了什麼陰謀!”
天帝心痛地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派你們去誅殺猛獸是想讓你們有所歷練,日後也好順理成章地繼承尊位。”
氣得淚水都凝在眼眶的天后,怒吼道:“兩個孩子都險些死於你手,你還敢說是歷練!”
“煜兒臨死前,都是在質問你為何要殺他!”
川旭靠近天帝,逼視著他。
“兄長根本沒有能力自殺,當時屋內也只有父帝與他二人,且父帝出來後還想殺了月懸宮的仙婢!”
天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他殺月懸宮的仙婢,是因為差距到了這件事很可能對他不利。
他只想著殺人滅口,大事化小,沒想到卻殺雞不成蝕把米,在外人眼裡成了欲蓋彌彰。
天帝看著面露狐疑議論紛紛的眾仙,無奈道:
“川煜確實是自殺,至於他為何突然有了靈力,此事本君也覺得奇怪。”
天后含淚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煜兒若有靈力,就不會纏綿病榻了,他曾經是個志向遠大,前途無量的孩子啊!”
她笑著哭著,哭著笑著,近乎癲狂。
恨天帝不假,可她也恨自己。
救不了川煜,還親手送他上路,甚至還利用了他的死。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像在滿是釘子的鐵板上滾著,痛得令她喘不過氣。
這時,一個看起來資歷頗深的仙官站了出來,義正言辭道:
“天帝弒子,還多番加害自己的兒子,心狠手辣,德不配位,還請讓位於川旭太子!”
此話剛落,近乎一般的仙官跟著跪在了地上。
“請天帝讓位於川旭太子!”
九夭吃完最後一塊豌豆黃,拿玄霄的袖子擦了擦手。
玄霄眉頭一皺,但很快舒展開來,什麼都沒說,只默默抖了抖衣袖。
九夭坐到雲上,垂下的玉足再雲霧中隨意晃盪著。
紅色的鞋子若輕盈飛鳥,戲弄雲霞。
“天帝幾乎視權力於性命,他才不會輕易讓位。”
“不過這幫蠢貨被天后和川旭三言兩語就挑撥了,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天帝上位那麼久,好不容易籠絡把控的人心,說失去就失去了,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不過天帝也好,川旭也罷,她一個都不同情。
在她漸漸恢復的記憶裡,當年她聽說妖族欲攻打天族,誓死要殺天帝,便前去阻攔。
雖然她隱隱察覺此事另有蹊蹺,可當時身為神女的她,赤心一片只為蒼生,不想仙妖兩族因此傷亡慘重,便顧不得多想。
結果等她到了那裡,妖族口中的誓殺天帝,變成了誅殺神女。
從妖王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們是聽說了神女瑤姬要求天帝滅了妖族,才會舉兵前來。
可她從未和天帝說過此話,更未對妖族起過殺心。
更令人可疑的是,妖族要殺她,不去九淵卻到天族,且輕易就攻進了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