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旭咧嘴一笑，春風滿面，“你跪下，衝我磕十個響頭即可。”
九夭只覺胃裡一陣惡寒，她從未這樣討厭過一個人。
一旁的風允允惱怒不已，大聲道：“川旭！你別欺人太甚！”
川旭不為所動，依舊笑眯眯地看著玄霄。
“想要得到什麼，自然就要付出點什麼，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玄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中是如冰稜一般的殺氣，令人膽寒又懼怕。
九夭瞧他膝蓋微動，作勢要跪下，只覺心被鈍刀狠狠劃拉了一下。
她一把拽住玄霄，眼中滿是悲傷，語氣卻冷淡：“你若敢跪，我立刻去死，說到做到。”
玄霄是何等桀驁不馴的人，他的驕傲與高貴是與生俱來的。
此刻竟為了她，竟肯對自己的仇敵下跪。
他無需下跪，只要心稍作動搖，九夭就悲傷的難以抑制，恨不得立刻殺了玄霄。
在她眼裡，玄霄的尊嚴與驕傲，比她的性命要重要太多。
此刻她心裡只有懊悔，如果可以，四千多年前，她絕不去招惹那個暴戾孤冷的男人。
若她不去招惹，玄霄便依舊還是那個無人能奈他何的冥王大人。
一步步走來，她竟成了他致命的軟肋。
玄霄喉結微動，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我要救你。”
九夭緊緊牽著他的手，溫柔地衝他笑了笑。
“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我會後悔當初去招惹你的，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
“九夭……”玄霄看著她如清泉一般的雙眸，陷入兩難。
九夭眼含淚水，心疼地看著他。
“只要別讓我成為你的軟肋，三界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
相比玄霄心裡的痛苦無助，她身上的痛根本不算什麼。
“我風止已仙格擔保，就算沒有眾生石，九夭丫頭也不會死。”
風止聲如洪鐘，大步朝南天門外走，天兵紛紛讓開路。
九夭心中暗喜，玄霄受傷了，她正犯愁如何帶著他全身而退。
“師父，我們回去吧。”
“回吧回吧，你給我釀的酒還未喝完呢。”
川旭朝手下遞了個眼色，他們便圍住了玄霄和九夭。
“玄霄擅闖天族，豈能說走就走！”
風止不屑地看向他，冷哼了一聲，“川旭太子這是要將老夫也留下嗎？”
川旭客客氣氣地拱手道：“風止仙君慢走，恕不遠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