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夭醒來時,只覺渾身骨頭都散架了一般,又酸又疼。
她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適應了乍然闖進眸中的光線後,才看清自己正在衡山。
臥房裡靜得可怕,在她身旁傳來輕緩平和的呼吸聲。
她側頭看去,發現玄霄正靠在床邊打盹。
雙眸緊閉的他,看起來很是疲憊,就算在睡夢中,俊朗的劍眉也微微蹙著。
她試圖自己坐起來,結果剛動了一下,玄霄就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俯身關切地看向九夭,“你醒了,感覺如何?”
九夭在僵硬的臉上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沒事,我昏迷多久了?”
看玄霄的樣子,應該是一直在守在她身側。
“一天一夜。”玄霄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往她嘴裡塞了一顆丹藥,“吃了它。”
九夭隨意嚼了嚼,吞嚥下去後,她看向房內圓桌上的茶壺,“渴了。”
“我去倒。”
玄霄將枕頭靠在她身後,起身端來了熱茶,自己親自試了試茶溫後,才將茶盞湊到九夭嘴邊。
九夭小口小口地將茶喝完,笑著看向玄霄,“伺候人的功夫見長,小爺甚是喜歡。”
“都這個時候還貧嘴。”
玄霄擦了擦她嘴邊的茶漬,又將杯子往上拉了拉。
九夭這才發現自己換上了先前留在衡山的衣物,但是衣帶系得很彆扭。
“允允怎麼連衣帶都不會繫了?”
她解開帶子,自己又重新系好。
玄霄認真看著她繫帶子,將步驟記在了心裡,“是我係的。”
九夭繫帶子的手一下子僵住了,她嘴角抽了抽,嘗試著問道:“那我衣服是誰穿的?”
玄霄嘴邊露出一抹壞笑,語氣卻天真,“自然是我,我伺候你泡了藥浴,還幫你穿好了衣物,大爺可還滿意?”
九夭伸手探向身後,摸出枕頭,二話不說就狠狠砸向玄霄。
可玄霄沒砸到,自己的身子卻因動作幅度太大,牽扯得生疼。
“嘶——,哎喲——”
她放下枕頭,靠在了床上。
玄霄趕緊收斂住笑容,彎腰檢視,“哪裡疼?”
九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
想她清清白白一個女兒身,卻被他佔了便宜。
雖說以前二人以前在風花雪月居時,有過幾次靈脩,但如今的她是九夭,已經重新開始了。
玄霄哭笑不得,一本正經道:“我二人已是老夫老妻,何必拘泥於這些小節。”
九夭捂住心口,一臉哀怨,“你快別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了,我這心裡更疼了。”
“好。”玄霄將九夭扔向他的枕頭重新塞到九夭身後,隨口道:“不過我已告訴了允允。”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九夭心頭,“告訴她什麼了?”
玄霄坦然自若,“你我靈脩之事啊。”
九夭扶了扶額頭,她以前覺得玄霄缺心眼,如今才發現他心眼賊多。
“你出去吧,讓允允進來服侍我起床。”
“我就在你身邊,為何要麻煩他人?”
玄霄說著的同時,已經拿來了九夭的外袍。
渾身痠疼的九夭只能任他擺佈,乖乖讓他幫忙穿好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