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若無其事地回了地府,彷彿在天族的那幾日不過是去辦公務了,什麼勾結魔族什麼審判完全不存在一般。
等左右無人,冥王看向一言不發的九夭,“我又做錯了什麼?還望九夭姑娘明示。”
九夭抬頭盯著他,不悅地問道:“為什麼你能平安無事地回來?是不是又有什麼事瞞著我?”
雖然冥王回來時她第一反應是開心,是等冷靜下來,細想一番,又覺得不太對勁。
天帝難道不想對付他了嗎?他勾結魔族的冤屈洗清了嗎?為何那些人肯輕易放他回來?
冥王無奈地笑了笑,將在天族發生的事同九夭說了一遍。
九夭聽得雲裡霧裡,“讓你自己回來領罪?這算什麼事啊?”
五個仙君在天族正兒八經地審判了七天,結果川旭釋放,冥王自個兒回地府認罰。
五殿閻羅早就不管這些事,他們此舉是要讓冥王懲罰自己,未免也太可笑了,虧她還愁得難以入睡。
冥王攬九夭坐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多虧了你同五殿閻羅演了一齣戲,他們都以為地府要易主了。”
九夭困惑地抬眸看向冥王,“嗯?你怎知此事是我的主意?”
所謂的鬼符被五殿閻羅拿走,不過是她說來誆騙清音的。
清音也不負她所望,將那日竹樓談話盡數聽了去,也很配合地將這個訊息傳到了天族。
冥王輕嗅著九夭髮間的清香,笑道:“五殿閻羅對我信任有加,除了你,誰還敢放出這種假風聲?”
九夭靠在他身上,面露擔憂:“可若地府將此事一筆帶過,天帝會善罷甘休嗎?”
冥王從天族全身而退,毫髮無損地回了地府,天帝面子上也擱不住。
雖說冥王與他是平起平坐的關係,但同時也是三界內唯一一個與他平起平坐的。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天帝這個野心勃勃的猛虎。
冥王語氣沉重,“天帝對我甚是忌憚,這個冥王我是當不成了。”
若他繼續當冥王,外界會對地府頗有微詞,只怕日子久了會引來禍端。
九夭坐直了看著他,“那你能去哪?”
失去了地府這個依仗,有勾結魔族嫌疑的冥王,不僅天帝會暗中對付他,就連一些頑固不化的仙君,都有可能對他出手。
替天行道,這四個字他們掛在嘴邊久了,便真將自己當成了虛無縹緲且高高在上的天道。
世間萬物,若不順應他們的意思,便是違背天道,霸道蠻橫得很。
而風止作為一個正道仙君,卻從不屑於與他們為伍,這也是九夭喜歡他的其中一點。
冥王見九夭憂心忡忡的,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我依舊在地府,輔佐新的冥王。”
九夭睜大純澈的雙眼,“你已經有新冥王的人選了?”
她迅速在心裡將所有認識的人過了一下,並未想出會是誰。
“我決定讓你接任我的冥王之位,這不是我們約好的嗎?”
“啥?”
九夭先是震驚,再是不解,但嘴角始終不自覺地拼命上揚,心裡也激動莫名。
冥王佯裝什麼都沒看到,“你不願意嗎?”
九夭扭捏地低著頭,止不住地笑,“我怕是不合適吧?畢竟我來地府才一千年,況且身份:”
嘴上雖這麼說,但她心裡卻有個小人兒一直在嚷嚷,讓她一定要成為新的冥王。
作為可以與天族抗衡的地府,試問誰不想成為它的主人呢?
冥王扯了扯她的腮幫子,揶揄道“你看你嘴咧的,是不合適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