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和我的兒子,本君這個做父親的,哪能不上心。”
天后手上的動作緩了緩,柔聲道:“也不能只顧及我們的旭兒,我方才遇到清音那丫頭,想到也該給她找個如意郎君了。”
天帝聞言,坐直身子,面露愧疚,“我竟把清音的婚姻大事給忘了,幸好你提醒了我,到底是你們女人細心。”
天后坐到天帝身側,半含笑地看向他,“清音是天族唯一的公主,嬌貴得很,此等大事馬虎不得,須得門當戶對才行。”
天帝握住她的手,笑道:“你糊塗,三界哪有能與帝姬門當戶對的。”
天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吟片刻,道:“所謂三界,不過人鬼仙罷了,人族天子自然不行,鬼族嘛就冥王,也不妥,真叫人犯愁。”
說著,她長嘆了口氣,滿面愁容,看起來真真是個為兒女婚事操心的母親。
聽了她的話,天帝忽然目光明銳,站了起來。
天后跟著起身,困惑不安:“是我說錯了什麼嗎?還是天帝有了主意?”
天帝抬起手,一言不發,思量了許久,方緩緩開口道:“你先回去吧,容本君再想想,婚姻大事馬虎不得。”
天后點點頭,“是,您別太勞累了。”
轉身的那瞬間,她臉上溫柔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笑與得意。
回到寢殿,身側仙婢不解地問道:“您為何會提及冥王?若清音公主嫁到地府,於我們似無好處。”
天后冷哼一聲,接過新沏的茶,“冥王會看上她?天帝就算將她嫁過去,也不過是將她當做一顆棋子罷了,什麼兒女婚事馬虎不得,說出來他自己信嗎?”
看天帝近日的所作所為,對地府動手是遲早的事,到時候清音公主若嫁過去了,定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捏住了羽鳶兒的軟肋,她便不怕飛羽宮掀起什麼風浪。
從天帝方才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是想將清音嫁到地府去的。
她又吩咐仙婢,“悄悄給旭兒送些上好的丹藥,苦鏡是個令人煎熬的地方,告訴他一定要堅持住,我很快就能救他出來。”
苦鏡是天族專門用來關押重犯的地方,只有白晝,沒有黑夜,裡面的人無法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也不知曉每時每刻究竟是什麼時辰。
除此之外,苦鏡四面鏡子裡還會不時出現幻境,所關之人心底最害怕什麼,便會出現什麼。
心智不夠堅定之人被關了進去,十個有九個會瘋掉。
“是,奴婢早就備好了。”仙婢接過茶盞,輕輕放到桌上,“娘娘,飛羽宮那邊?”
天后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四方木盒,裡面裝著一顆血紅色的藥丸。
她將木盒遞給仙婢,沉著冷靜道:“一次不成,就來兩次,等清音出嫁的訊息傳出,她必定沉不住氣,到時趁亂出手即可。”
羽鳶兒雖是側妃,對天帝的瞭解卻絲毫不亞於她,故她當初憑藉著善解人意體貼入微,很快就獲得了天帝的寵愛。
她都知曉天帝對地府的心思,羽鳶兒自然也知道。
一旦天帝定了清音嫁到地府,就算冥王婉拒,羽鳶兒也會與天帝離心。
飛羽宮失了天帝寵愛,便什麼都不是,她身為天后,除掉羽鳶兒肚子裡的孩子,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羽鳶兒倒同她一樣可憐,都因年少懵懂情愫,錯負了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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