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花樹上發呆的九夭,語氣冰冷,“你明知冥王要來,故意當著他的面抱住我,又讓我說出那等無情之言,這對你有個好處?”
“並無任何好處。”川旭聳聳肩,靠在樹幹上,“玄霄不好過,我這心裡就舒坦,他竟然為了你這樣一個傀儡人,忘卻故人情深,那我就慢慢,慢慢碾碎他的心。”
九夭聽著樹下之人的喪心病狂的話語,突然笑道:“若我就是神女瑤姬呢,你當如何?”
川旭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大笑了幾聲,又陰狠道:“你?你不配!記住,你不過是我用來折磨玄霄的工具。”
九夭一動不動地躺在樹枝上,睜眼數了數正上方的花簇有多少花瓣,“你很喜歡瑤姬嗎?她知道嗎?”
川旭雙唇翕動了兩下,什麼都沒有說,良久的沉默後,他抬頭看向九夭,“刻骨銘心的喜歡,以前也好,現在也罷,我肝腸寸斷日日苟活,都是為了她。”
可這又如何,他的愛害死了她,還令他自己今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旁人看他是翩翩公子,如玉君子,可他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他是最陰暗的厲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九夭用力回憶了一下,腦海中依舊沒有半分神女瑤姬時的記憶。
故川旭說的話,她雖聽到了,卻一點都不明白。
“只因愛一個人,就徹徹底底地為她而活,實在荒謬。”
她摘了一朵花,還未湊近鼻子,就聞到了香氣,雖然同色,但到底不是娑婆花。
川旭惱羞成怒,一拳打在花樹上,不能使用靈力的九夭只能任由自己隨著斷裂的枝幹摔倒在地上。
她還來得及起身,川旭就蹲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區區一個傀儡人,能懂什麼?!”
才來三天,就已經是第二次從樹上摔下,第二次被川旭掐住脖子,星圳宮還真是一個多災多難之地。
九夭掰開川旭的手,撐著他寬闊的肩膀站了起來,“我餓了,讓廚房燒點小菜,一定要有紅燒魚,再派人去盛京一家叫歸去來的酒樓打幾斤名為梨花淚的酒。”
還在發怒的川旭見九夭跟個沒事人一樣,還找他要這要那,氣得騰的一下站起來,“你區區一個傀儡人,我憑什麼滿足你的要求?”
“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三界之內哪有這般好事。”九夭鄙夷地看著他,“你若不讓我吃好喝好,還如何利用我去折磨冥王?”
既然她決定離開地府,那自然少不了折磨冥王,讓他對自己死心,如此她與川旭倒成了一條道上的。
她見川旭無動於衷,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我合力折磨冥王才是正事,何苦互相傷害,你讓我不好過,我就會讓你不順心,如此一來二去,你也討不到什麼好。”
川旭聽到“折磨冥王”四字,冷笑了起來,“到底是傀儡人,沒心沒肺,他待你千般好,你卻可以為了一盤魚一壺酒傷害他。”
九夭聽著他瘮人的笑聲,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啊,只要有魚有酒,我都不用你吩咐,自會去做該做之事。”
人在笑著的時候,真的會比痛哭時還要難受千萬倍,以前九夭竟不知,生而為人,情緒可以如此複雜,如此百轉千回,如此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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