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的老闆娘看到九夭出現在酒樓,忙欣喜地親自接待。
“姑娘,你都許久沒來了。”
九夭笑了笑,“我已搬離了盛京。”
“哎喲,那姑娘可知賢王殿下也離開了盛京?”
老闆娘領著她二人往樓上雅間去,餘光不時暼向冥王。
她記得九夭上次來,也是與這位黑衣男子一起。
“不知。”
九夭怕她說自己知曉後,他們會編排出許多她與蕭景修的故事,若那位賢王妃聽了心裡定不會好過,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進了雅間,夥計送來了酒。
“梨花淚,姑娘只喝這個吧?”
老闆娘給九夭倒完酒,又將冥王的杯子斟滿。
她放下酒罈,沒有離開,而是看向九夭,“姑娘,你可知賢王殿下去哪了?”
“此事與我無關。”九夭抿了口酒,滿不在乎道。
“聽說去衡山求仙問道了,可就算得道長生又能如何,心上人還不是成了別家的眼前人。”
老闆娘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冥王。
冥王只當沒看到,自顧自品酒,自從上次喝了梨花淚後,他總覺得這酒的味道似曾相識,彷彿曾經喝過一般。
可加上這次,他統共就喝過兩次。
九夭一下子就明白了老闆娘的意思,她的目光停留在杯中酒上,她想解釋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風允允也好,賢王妃也罷,還有老闆娘,個個都說蕭景修心悅於她。
可她在賢王府居住的兩年裡,蕭景修親口說過不喜歡她。
他說他喜歡賢良溫柔的女子,而九夭既不賢良,更不溫柔。
老闆娘見氣氛不對,忙催夥計上菜。
“老規矩,這頓飯我請了。”
九夭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便示意她坐下,“哪能次次都讓你請客。”
老闆娘坐到九夭下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知為何,我很愛與姑娘說話,總覺得你是這歸去來最久遠的酒客,可你分明沒來過幾次。”
九夭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了一下,因她也覺得歸去來格外親切。
“或許很久很久以前我來過,只是老闆娘不記得了。”
又或者那時老闆娘還未出生,還未接管歸去來……
老闆娘眼神飄忽不定,陷入沉思,“是了,我今年已三十有二,從我父親手上接管歸去來時,年方十四,已經很久了。”
九夭打量著她,看起來像是二十七八的模樣,樣貌普通,氣質親切。
她突然對老闆娘好奇了起來,“你是一個人操持酒館嗎?
這樣通透的一個人,會有什麼故事呢?
對她們的談話漠不關心的冥王,聽到九夭問起別人的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他抬眸看向她,眼中漸生溫柔,就算失憶了,九夭終究還是神女瑤姬。
“不知道。”老闆娘笑著將酒一飲而盡,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十六歲那年,身無分文的他喝完酒不給錢,被我扣下當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