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冥王對她無半分男女之情,九夭就無所謂她長得像誰,因誰被留在地府。
可素日待她嚴苛的冥王卻突然說喜歡她,這於她而言,是一種羞辱。
她不需要旁人的喜歡,更不需要因長得像誰而被喜歡。
她是九夭,不是那位故人,也絕不可能做那位故人的替身。
孟婆見九夭從冥王府回來就將自己關在房內,十分心焦,不時就到門口站站。
“九夭,發生什麼了?”
九夭是個偏執的,且於情感上,她又心智不全,孟婆擔憂她有什麼事想不明白,將自己逼到窮途。
“九夭,我做了豌豆黃,嘗一嘗吧。”
孟婆未聽到房內的動靜,只得端著木盤離開。
她剛轉身,房門就咿呀開啟了。
九夭靠著窗戶,抱膝而坐,“進來吧。”
孟婆將豌豆黃放在窗臺上,在她面前盤膝坐下,“冥王大人同你說了什麼?”
九夭拿起鬆軟的豌豆黃,咬了一小口,“他說他喜歡我,你說可不可笑?”
孟婆看著笑得清冷的九夭,問道:“為何可笑?冥王大人平日裡再淡漠,他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慾的男子。”
九夭丟下豌豆黃,直視著孟婆:“你也覺得我當他人替身並無不妥之處?那位故人,你不是認識嗎?”
孟婆見她生氣,忙解釋道:“九夭,我怎忍心你淪落為他人替身,只是覺得冥王心悅之人,的的確確是你九夭,而不是什麼故人。”
九夭扯著嘴角笑了笑,冥王帶她看娑婆花謝時,心中只怕想著的是那位最喜娑婆花的故人。
既然沒有忘卻故人,若真喜歡她,便是輕浮薄情,若只當她是替身,愛屋及烏,便是無恥。
“看來我與地府的緣分已盡,只可惜了你這可口的豌豆黃。”
九夭雙指捻起一塊豌豆黃,眯眼瞧著。
她不屑於在冥王這種輕浮無恥之人手下當差,若為了苟活,連自己的尊嚴都可以不管不顧,那她便也不必活著了。
“九夭,你胡說什麼呢!”孟婆信誓旦旦地看著她,“我指天發誓,若冥王大人待你不是真心,便叫我葬身忘川河。”
九夭見孟婆發此毒誓,百思不得其解,“你這是做什麼?就算他待我真心又能如何?你可知前幾日他還帶我看了那位故人最愛的娑婆花?”
“可你也喜歡娑婆花,不是嗎?”
孟婆含淚看著九夭,眼中是百般無奈。
九夭冷冷道:“從此以後便不喜歡了。”
一想到冥王帶她看娑婆花時,對她心生愛意,卻還念著另一個女子,她就覺得噁心。
這時,豌豆黃咚咚咚地撒腿跑了過來,“九夭姐姐,冥王大人來了。”
他剛通報完,冥王就出現在了九夭跟前。
“小豆芽,幫我熬湯去。”孟婆起身牽住豌豆黃往外走去。
冥王施施然在九夭面前盤腿坐下,又拿起木杯,給自己倒了茶。
沉默半晌後,他苦笑道:“被本君喜歡就這麼丟人嗎?”
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九夭,彷彿要將她看透。
九夭鎮靜地打量著他,質問道:“玄霄,你心裡有她,還來說喜歡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木杯在冥王修長的手指間旋轉著,他勾了勾嘴角,“如今我心裡只有你。”
“你真是薄情,聽川旭和三千說的那些話,你為那位故人做的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