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牆角的九夭聽著裡面哼哼唧唧的聲音,想捂住耳朵,可又怕聽不到異常的動靜。
幸好功夫不負牆角人,老柴燃烈火之餘,呂大娘笑道:“你再病一陣子就能變得身強力壯了,只要堅持住,咱們有什麼可怕的?”
接著是村長得意的笑聲,“可憐那九夭分發的靈藥,應該不會有人吃吧?”
九夭聽了,心內大驚,正想聽個明白,接下來傳入耳中的卻是一陣老鼠的叫聲。
吱吱吱——
吱吱吱——
然而最令人奇怪的是屋子裡有老鼠,村長和呂大娘竟然無動於衷,不僅沒有開燈打老鼠,也不再說話了。
等了一會,連老鼠聲都沒了。
難道大家都對老鼠習以為常了?九夭本想看看妖氣最重的村長晚上會不會有什麼異常舉動,沒想到去聽了一耳朵的夫妻韻事。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根據村長與李大娘的對話,他們似乎很清楚這個怪病,甚至願意得怪病,連她給的靈藥都沒有吃。
翠兒將她找來,不是為了靈藥治病,那又是為了什麼?
帶著滿腹疑惑,九夭悄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結果卻看到她出來時,關上的房門,此刻正大開著。
她趕緊加快步伐朝臥房走去,到了門口,正好迎面碰到從裡面出來的翠兒。
“翠兒,有事嗎?”
神情詭異的翠兒顯然被她嚇了一跳,眼神閃爍道:“沒,沒事,我看仙姑晚上吃的不多,想來問問仙姑可餓了,我好做些吃送來。”
九夭面不改色,客氣道:“我不餓,多謝。”
翠兒雙手捏著衣袖,不自在地笑道:“仙姑,你方才去哪兒了?”
九夭指了指院外,“我出去轉了轉。”
“啊?”翠兒低呼一聲,但很快恢復如常。
九夭靜靜看著她的反常舉止,“怎麼了?”
翠兒用力搖搖頭,跟撥浪鼓似的,“沒,沒怎麼,只是咱們村都這樣了,大晚上的我怕仙姑有危險。”
九夭垂眸一笑,若有所思道:“翠兒,昨晚潛入我房間,做出咯吱咯吱響聲的,也是你吧?”
翠兒聞言,臉色一片煞白,抬手捂住心口,驚恐道:“仙姑說什麼呢?什麼咯吱咯吱的響聲?聽起來怪嚇人的。”
九夭只當她在裝傻充愣,繼續問道:“為什麼?”
翠兒擺擺手,語氣堅決地否認道:“我真的沒有啊仙姑,聽起來就很荒謬。”
“你將我請來,真的只是為了靈藥?”九夭直視著她慌亂的雙眸,厲聲道。
翠兒被她逼問得幾乎要哭出來,渾身直哆嗦。
“你若想讓我幫你,想讓我救豐年村,就要說出來,不說出來我如何救你們?”
九夭語氣緩和下來,越過翠兒往屋裡走去,沒想到翠兒也跟了進來。
她關上門,跪在了九夭身後,“仙姑,你走吧,我們不要你救了。”
說罷,她給九夭連連磕頭,額頭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