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夭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緩緩說道：“我千年來一直在捉妖尋鬼，對妖氣最為熟悉，且我們既然是故人相逢，又何必躲躲藏藏。”
話音剛落，一隻雪白的狐狸從草叢中躥到她跟前，在它身後，九條白尾不停地晃著，對九夭充滿了警惕。
“風止老賊到底想做什麼？”九夭抬起白玉劍，面露怒容。
衡山佈滿結界，她當初來的時候都不能使用術法，而九尾妖狐卻出現在了這裡，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只見白狐幻化成人形，一襲淡藍色衣裙的月華出現在九夭面前。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月華盯著九夭，語氣不善地質問道。
九夭打量著她，手中的劍暗暗蓄力，“師徒。”
看月華的架勢，似乎很在乎她與風止的關係，莫非是風止在外頭惹的風月債？
若非如此，說不通為何一個狐妖可以在衡山行動自如。
可憐風允允小小年紀，被父親的心上人搶了情郎，還險些被她殺了。
想到此處，九夭怒火中燒，覺得風止和月華狼狽為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又想到自己在蘭城被她重傷，九夭看月華的眼神愈發充滿了殺氣。
“今日夕陽甚美，若配上狐妖的魂飛魄散，才真正叫人心馳神往。”
九夭微眯起細長的桃花眼，看向西天山巒，唇邊勾起一抹笑容。
不等月華回應，她就翻轉手腕，舉著白玉劍朝月華襲去。
月華飛身後退到了兩丈開外，才堪堪躲開這致命一擊。
“你是他的徒弟，我不傷你。”月華大聲道。
但九夭未做絲毫停頓，身形如鴻，繼續朝月華進攻，“你不傷我，我卻想殺你。”
她不僅想殺月華，還想連風止一起殺了。
得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才會將險些殺了親生女兒的狐妖藏在衡山。
“你不要咄咄逼人！”月華一邊躲閃九夭招招致命的進攻，一邊怒道。
九夭冷哼一聲，厭惡地看著她，“喪盡天良的事都讓你一人做了，此刻又裝什麼裝！”
連風止的女兒都下得去手，卻對他的徒弟下不去手，真是可笑！
月華見九夭下手越來越狠厲，柳眉一豎，咬牙道：“是你逼我的！”
九條大尾在她身後憑空出現，裹挾著濃厚的妖氣，蓄勢待發。
二人打鬥處，草木皆毀，還有幾隻沒來得及逃離的鳥雀一動不動地落在地上。
隨著暮色漸濃，殺氣與妖氣越來越重。
九夭鐵了心要取月華性命，而月華自知躲不開，只得拼盡全力迎戰。
夜幕低垂，一紅一白兩道光影在山巔打得不可開交，若兩顆流星劃破黑暗。
衡山靈氣充沛，雖提升了九夭的修為，但顯然同時也提升了月華的妖力，一時間二人打得不相上下。
受驚的鳥雀惶惶逃離，平日安寧的山林，宛若闖進了猛獸一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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