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三十多人,罪名已經夠深,就算言子麟多殺了一個皇帝,也已無關緊要。
“我殺的那些人欺辱南楚婦孺,他們該死,我之所以會化作厲鬼,也是為了護一方百姓,傷及無辜不是我本意。”
言子麟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若殺了大元皇帝,只會引得朝局動盪,導致更多百姓受苦。”
不管是大元的百姓,還是南楚的百姓,他都希望他們安居樂業,不再受流離之苦。
他戰死那年雖才二十歲,聖賢書卻已滾瓜爛熟,知道什麼是大仁大義。
“你是最憋屈的厲鬼了。”九夭輕笑道,卻聽身側傳來嗚咽聲。
那個被刀槍穿透也不曾流半滴眼淚的七尺男兒,此刻卻掩面哭了起來。
“錦樂太苦了,是我沒用。”
九夭認真思索了一下他這句話的意思,十分不解:“我聽孟婆說,每個人的命運籤裡都有苦有樂,只是有的人苦多些,有的人樂多些,你不也苦嗎?那又是誰沒用呢?”
言子麟抬頭,努力止住眼淚,“我不苦,一點都不苦。”
“是了,我看錦樂也不苦,大概因她看你苦,看南楚百姓苦。”
九夭說完這番話,自己都覺得驚訝,這分明是孟婆才會說出來的話。
不過她亦記得孟婆說過,若你有所愛之人,不管遭受什麼,都不會覺得苦,反而會心疼擔憂所愛之人,哪怕他站在春日楊柳下,你都會怕輕柔的楊柳枝拂疼了他。
“罷了,走吧。”九夭抬了抬戴著木鐲的手腕,言子麟便被吸入了鐲子中。
糾結於今生,只會有無盡的痛苦。
言子麟在她抓過的厲鬼中,是最聽話的,甚至都沒有反抗。
她說自己是地府的人,他也就信了,九夭不禁覺得這個一腔熱血的少年將軍有幾分可愛。
出宮時才四更天,九夭本以為殺了三十多人的厲鬼會很難纏,故跟蕭景修約了三天。
她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但跟蕭景修說是厲鬼所為,他不會信,也無法服眾。
想到還要應付那個草包皇子,她只覺頭疼。
“出來吧。”
到了賢王府門口,九夭瞥了一眼身後。
“我等你許久了。”
溪雲從屋頂輕輕飛落到她跟前,柔白的衣袍,似披月而來。
九夭逼視著他,氣道:“好好一個仙君,卻跟煩人的蒼蠅一樣,你到底想做什麼?”
溪雲聽到九夭罵他,不怒反笑,“見姑娘姿色非凡,輕靈可愛,想與姑娘交個朋友。”
九夭正欲發火,突然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好說,看你衣著打扮,家中法寶定少不了,送我幾件,我們就是朋友了。”
他袖中的白毛小豬應是靈獸,隨身攜帶靈獸,家世不會差。
溪雲聞言,笑容凝固在臉上,“姑娘交友的方式真是特別,不過我喜歡。”
九夭朝他勾勾手指,“你過來,我同你說說我想要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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