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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武康的兩句話，一句在於表達他已經認定吳建之死是她在後背策劃，另外一句則表示出他必須殺她。
畢竟，她作為雉國質子，本應該是搖尾乞憐的弱者，但卻在步步計劃中除掉了一個作為臻國中堅力量的吳國公府，並且還得到衛國公府的人情，最主要的是讓吳國公府和臻皇對上。
不管是哪一點，都足夠讓趙武康殺了她。
“三皇子，”楚凰突地輕笑，將茶杯穩穩的放在桌邊，眸子深處也含著笑意，“你太過抬舉我了。”
趙武康只憑一封信，就算是認定了她，也不可能在眾人面前揭穿。
“不，”趙武康搖頭，眼眸裡閃過一抹厲色，“我甚至懷疑，這次湘湘和父皇受驚，以及吳國公遇刺，都和你有關系。”
在先前，他看著這所謂的質子一心要那白狐，那微微顫抖的身軀，以及發白的嘴唇，讓他覺得她是弱者。
可是，如今看來，眼前的雉國質子，怎麼可能是弱者呢？
“三皇子，做無謂的猜測，對上位者來說，並不是個好的開端。就如今的臻國，其實你才是最適合掌權的那個人，不是嗎？”
楚凰的聲音低低地、不緊不慢地、一字一句地清晰表達出來，戳中趙武康的心。
趙武康他確實愛國，但忠君倒未必。
“就算你的猜測是真的，你也不會殺了我，對嗎？”看著趙武康臉上微變的神色，楚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趙武康沒有直接將他的懷疑上報給臻皇，就說明他的野心。
她的做法，間接的除了大皇子這個最前面的隱晦，並且除了吳國公這個另外一位兵權掌握者。從某種意義來說，如今趙武康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還要感謝楚凰的一系列計劃。
楚凰的篤定，讓趙武康低低地笑了一聲，“為兩國和平，我確實不能現在殺了你。”
“錯！”楚凰笑著糾正他，落在趙武康身上的視線每一絲都帶著瞭然，“你不是為了雉、臻兩國和平，你是不是因為殺了我而面對雉國和秦國的夾攻，讓臻國處於腹背受敵之地。”
趙武康收了臉上莫名的笑，凝著楚凰，“楚煌，聰明的人活不長。”
楚凰搖頭，淺笑的弧度未變，“應該說如果我太愚笨了，如今的我就是一堆白骨。”
“楚煌，”趙武康沉肅的眸子裡突地染上一抹瘮人的笑，眼底掠過一抹嗜血，“我不殺你，但我要除掉你如今背靠的羽翼。”
楚凰的面色徒然一變，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眼角的笑意漸漸收斂，眉尾卻凝著趙武康。
“傳聞中的簡公子確實強大神秘，他身邊的人確實個個武功高強，但是你不妨想想，我出一個不夠殺他，那一百個呢，一千個呢……我想，應該足夠了吧。”趙武康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緩，到了末尾處，楚凰甚至能看到他眼角尾梢那抹興奮感。
她錯了，趙武康從來沒有想要殺她，他想要殺的是她的師父。
或許，她在這裡，還會作為趙武康威脅師父的存在。
楚凰站起身，隨即從腰間抽出殘情，碧綠的殘情在下瞬抵在趙武康麥色的脖頸上，目光裡透著冷厲，“趙武康，你是瘋子！”
她的聲音清冷，彷彿雷鳴的閃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