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青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蒼涼冰冷的白『色』,她瞬間明白自己身在何處,記憶那殘忍不堪的畫像湧入她的腦海,她不由得瑟瑟發抖起來,猛地掀開自己的被子要下床。
“子青!”方瑾昊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她,說:“你落了水,受了寒,醫生說要好好休息。”
李子青的牙齒下打顫,咯咯作響,哆哆嗦嗦地說:“我要回去,我不要在醫院。”
“怎麼了?”方瑾昊疑『惑』不解。
“我要回去!”李子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隨後掙脫開他的手要往外走。
方瑾昊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也不再攔著她,只是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生怕她再出什麼意外。
李子青的步伐很慢,但卻很堅定,一步一步,似乎在下什麼決心。
方瑾昊跟在她身邊,好幾次欲言又止,想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卻又怕她難堪,更怕再惹得她傷心難過,幾番糾結下來,決定還是閉口不言得好。
“學長,謝謝你!”李子青有些虛弱地說,身體本沒有復原,又走了這麼遠的一段路,她的兩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只覺得頭重腳輕,快要站立不住。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方瑾昊不甚在意地說,過了一會,又道:“很多事情都會過去的,時間可以治癒一切的傷口,你不要因為一些事情太傷心,只有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李子青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方瑾昊只是笑笑,沒有解釋,只是催促說:“趕緊回去休息吧!”
李子青也沒有心思追問,點點頭轉身走進宿舍。
“子青,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靳夢佳關心地問。
“你和寧遠怎麼樣了?你們倆還在吵架嗎?他回去了嗎?”付靜雅連珠炮似地問。
“我沒事。”李子青擺擺手,卻感到一陣酸乏無力,頭暈目眩。
“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靳夢佳問。
“有點頭疼,沒事。”李子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不想笑別笑了。”靳夢佳皺著眉頭說:“不舒服回床休息吧,有什麼事都起來再說。”
“嗯!”李子青點點頭,正準備床,聽付靜雅有些遲疑的聲音響起:“你和寧遠和好了嗎?”她的腳一滑,差點摔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分手了。”
“分手了?怎麼會分手了呢?”付靜雅顯然不太能接受這種結果,在她看來,寧遠和李子青簡直是情侶的楷模和典範,可結果現在卻要分手,她覺得自己簡直不能再相信愛情了。
李子青抿著唇,沒有說話,是啊!怎麼會分手了呢?她也說不清是距離太遠,自己沒有安全感還是因為那個名叫舒清嵐的女生。這兩年,他們分分合合,吵吵鬧鬧,其實並不如別人看到的那麼好,她承認寧遠對自己很好,可她要的不過是有人陪在自己身邊,可是異地戀註定了他做不到這一點,想來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她自嘲一笑,繼續床。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靳夢佳埋怨地看了付靜雅一眼。
“我這不是關心他們嘛!”付靜雅覺得有些委屈。
“唉!”靳夢佳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麼不開竅她也是無奈了。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儘管李子青看起來若無其事,但每個夜裡她都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心頭的傷口血淋淋的,完全沒有癒合的可能。
寧遠每天堅持給她打電話,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得到回應之後,改成了發資訊,甚至後來開始寫信。
一封封載著陌陌深情的信件跨越千山萬水來到了李子青的手,好幾次她想要開啟,可是硬生生地忍住了,這樣吧!她一遍遍地對自己說,將未拆的信整齊地放在一個盒子裡。
寧遠自然不會奢望她給自己回應,她有時候固執得可怕,但他也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於是時不時地給她寄去禮物零食和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
李子青將他送來的東西也並鎖在了櫃子裡,而那些零食則是分給了靳夢佳和付靜雅。
“子青,你和寧遠真的沒有和好的可能了嗎?”付靜雅嚼著零食,含糊不清地說。
李子青的手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回答:“沒有。”
“其實……”付靜雅偷偷看了她一眼,開口勸道:“寧遠心裡還是有你的,要不然怎麼會巴巴地給你寄東西。”
李子青抿著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