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非常真摯，真摯得簡直不像他曾經認識的那個，驕傲的，眼高於頂的太子爺。
但是——
“不行，我想我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周玉和淡淡道。
又一次被拒絕，季辰臉上的迫切真誠終於出現了裂縫——
“說得清楚？騙我，也能算說清楚了嗎？”
周玉和臉色一變，神情立刻變得警覺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辰苦笑一聲，從上衣內口袋裡掏出一疊照片，甩在了陽臺的茶幾上。
他的狗仔資源，是孟初蓉比不上的。現在擺在周玉和麵前的這疊照片，雖然基於謝以風和周玉和謹慎低調的行事作風，依舊沒有出現什麼大尺度的畫面，但比孟初蓉拍的那幾張更親密了一些，這下，不管是誰，都不會錯認他們情侶的關系。
周玉和沉默了，他抬頭看向季辰，眼神冰冷，“你查我？”
季辰愣了一下，但很快找到了理由，“i.s名下有媒體平臺資源，這是狗仔發來剛好被我截下的。你知道，如果這幾張照片公開的話，對於你來說是什麼樣的打擊。”
聞言，周玉和低頭看向茶幾，不發一言。
這一幕，何其熟悉。
上輩子，也曾有狗仔拿著他和季辰的照片找上他訛詐。
那個時候，周玉和是非常恐懼的。
不光是自己星途堪憂，更重要的是，季辰當時正處於奪位的關鍵期，這樣的醜聞一旦爆出來，對於季辰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那種無力，害怕，絕望……的感覺，就像一雙枯手從古井裡伸出來，死死扼住他的脖頸，將他拖向無盡的深淵。
那種感覺，嘗過一次就不想再嘗第二次。
從此以後，公開彷彿就成了他的一種執念。
季辰無數次答應他，只要公司穩定了，只要業績上去了，他們就公開，他就會帶他去荷蘭登記結婚，他再也不用活在陰影之下。
可是……最終不過是一場笑話。
現在，同樣是極其相似的場景，奇怪的是，周玉和的內心卻很平靜。
也許，是因為這一次和他站在一起的是謝以風。
這個人帶給他的安全感，是牢不可破的房屋之於顛肺流離的乞丐；是母親溫暖的懷抱之於剛剛出生的嬰兒……那種安心的感覺，竟會讓他覺得，公開就公開了，好像公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盡管他知道那是萬丈深淵。
照片上的謝以風替他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好不容易理清了，下一秒又惡作劇般將它揉亂，氣得周玉和繞著片場揍他，兩個人笑著抱作一團。
是啊，和謝以風在一起，公開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驚恐，不擔憂，反而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周玉和的笑容顯然刺痛了季辰，他一把抓住周玉和的手腕，盯著他的眼睛道：“你不怕嗎？”
周玉和輕笑，“怕，然後你就會放過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