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個人名聲抵達巔峰之際,溫妮又一次選擇了閉門謝客。
巴黎社交界對她總是這樣,在個人風頭正盛時遠離喧囂的作風,已經見怪不驚了。
想見溫妮,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她大量的追隨者和擁躉們,打聽到她還是不肯出現在社交界後,又齊齊痛惜扼腕了一遍。
這期間,也只有皇家歌劇院的經理親自前來地拜訪,見到了溫妮。
當然,對於皇家劇院的邀請,溫妮也像前幾次一樣婉拒了。
皇家劇院經理坐了兩小時苦勸不得,還被她灌了一肚子咖啡。最後只能長嘆:“像您這樣的藝術家,是我們整個巴黎、整個法國的瑰寶。皇家歌劇院無法吸引到您這樣的藝術家加入,是我們的遺憾。”
他還是陳懇地讓溫妮留下了邀請箋,才一臉遺憾地離開了。
而溫妮拒絕了所有邀請,是在等待。
就在她有點懷疑,自己能不能等到的時候,終於,瑪德琳夫人遞上了,她唯一想要的一封邀請函——
簡單的時間和地點,以及看起來輕描淡寫地一句:
【既然閑賦在家,那可否一見?】
【您真摯的魅影誠邀敬上。】
溫妮的手指反複在“魅影”兩個字上撫弄,然後低笑起來。她按下邀請柬,起身,開啟衣櫃門,很是躊躇。
“小姐,您在找什麼?我來給您拿。”羅拉看到她沉思的樣子,連忙過來。
“我記得有一件黑色的蕾絲流蘇的小禮服,但是沒有看到。”溫妮沉吟。
“是上個月定製的那件?上次被您帶走放在劇院了。我這就去替您取回來?”羅拉在圍裙上擦著手,就要解下來。
“算了。”溫妮搖一下頭,自言自語,“那件可能太過了一點。”
說著,她伸手取下一件點綴了珍珠的黑色小禮服,交給羅拉打理。自己坐到鏡前,挑選首飾。來回比劃半天,最終,溫妮選定了一組簡單的白珍珠的耳釘和項鏈。
她手指又劃過幾排發卡,皺眉。伸手,把自己的頭發隆起,又放下。嘆氣,最後轉頭問羅拉:
“你覺得我的頭發是挽起來好看,還是放下來好看?”
“啊?”羅拉愣了一下,“我覺得您任何時候,都非常好看,小姐。”
溫妮頓了頓,微微側一點頭,審視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羅拉見她一副不甚滿意地樣子,又很是認真地補充道:“我可是沒有說謊話的,小姐。在整個巴黎,您去問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會這麼說的。”
溫妮被逗得撲哧一聲笑起來,對著鏡中人道:“那就只能希望在巴黎的另一面的那個人,也是這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