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水霧繚繞。湖邊,浮著一個燭火的祭臺。
桑德拉的照片,擺在祭臺的正中央。
在盛放祭品的託盤裡,放著兩只斷指。其中一隻上,還帶著刻著紋章的紅寶石戒指。
那是曾經屬於菲利普伯爵的手指。
而另一隻,無疑是布凱的。
……伯爵和布凱的屍體,都是在河裡被打撈上來的。
這個在湖邊的漂浮祭臺,就是兇案現場。
溫妮又痛又急地轉身,要重新找路。卻正被一隻手迎面卡上喉嚨!
對方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把她拖向湖邊。
“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為我的天使準備的祭臺。是不是很漂亮?”歐文一邊勒著溫妮的脖子,拖著她,一邊嘎聲道,“菲利普那個狗雜種,在做出那樣的事情後,還敢來劇院,敢來我的包廂,嘲弄我的桑德拉!連布凱那個駑貨,也敢把他豬蹄的手放在我的桑德拉身上!
“他們最後,都要在我的桑德拉麵前以死謝罪!你也一樣!”
溫妮不斷抗拒掙紮,試圖反手去抓他的臉,同時斷續道:“你知、道,我根本、沒有害過桑德拉。”
“沒有又如何!”歐文暴怒地低吼。
溫妮的力量根本敵不過他,撕扭間,歐文已經把她拖到了湖邊。
他把她牢牢按跪在祭臺前,抓著她的頭發,讓她抬頭,直視桑德拉的照片:
“你這個目中無人的小賤貨!你只不過是憑藉著o.g.的劇本,會唱兩句來賣弄嗓音罷了。你憑什麼壓她一頭?!桑德拉無論如何想進也進不去的皇家劇院,你憑什麼就能兩次三番的拒絕他們的邀請?!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瞧不起她?!”
“我沒——”
溫妮還想爭辯什麼,但歐文根本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扯住溫妮的後頸和衣領,直接按向水面。
冰冷的湖水,立刻湧進溫妮嘴裡。
她拼命掙紮!幾次奮力浮起,又被按下。
嗆水讓她的喉嚨像是被火刀劃破,灼燒的悶痛漸漸蔓延到整個胸腔。
溫妮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掙紮的力量也越來越弱。
歐文還牢牢抵住她的脖子。
波蕩的水聲,在她耳邊潺潺嫋嫋。祭臺映來的燭光明明滅滅,化成桑德拉哭泣的面龐。
溫妮想起桑德拉自殺前,最後對她的感激,和送上的祝福。
她感到一種絕對的諷刺。
這時,抵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松開。
在強烈的求生慾望下,已經脫力的溫妮,強迫自己保持住最後的清醒。
她掙紮著,伸手去夠岸邊的岩石。兩次軟弱無力地嘗試後,她終於搭上一塊凸起的石塊,把自己拖回岸上。
她大口呼氣,然後立刻劇烈嗆咳!每一次嗆咳,都帶起一陣難以忍受的灼燒劇痛,在她的胸腔擴散。
溫妮根本沒有力氣再動彈。
她趴在岸邊,在嗆咳逼出的淚水中,看向身側。
魅影和歐文,正在湖邊搏鬥。
歐文揮舞匕首,胡亂劈砍。魅影赤手空拳,但反應極快。
雖然看起來他是在步步退讓,但歐文亂無章法的劈砍,根本沒有傷到他一點。
終於,歐文惱怒地咆哮撲上,一刺!
魅影側身偏頭,匕首從他胸前劃過。